那俩妇人听了,忙上前自年轻妇人手中接过还在抽搐的柳金玉,一人抬着一头,小心地平放在床榻之上。见他的身因为抽搐而,便要上前按压。
“不可!”王卉凝厉声制止,一边快速地上前将柳金玉的头轻轻拨向一旁,一边对垂了手站在一旁的绿衣丫环道,:“快取了干净的厚帕来,白芍,将药箱打开。”
“用民妇这块吧。”柳老夫人忙从自己袖中掏出一块干净的棉布帕来,亲自递到王卉凝手中。王卉凝接过帕,紧紧地盯着柳金玉,见他一直抽搐的身动作缓了缓,紧闭的牙关也有了一瞬的松驰,忙迅疾地伸指将他的牙齿掰开。
却不料,她的手指才刚伸进去,柳金玉便又是一阵抽搐,才刚刚开启的牙齿再次紧紧地闭合着,硬生生地将王卉凝的探开他牙齿的中指指节紧咬其中。
众人脸色一变,王卉凝却是面不改色地任他咬着,几瞬之后见他牙关又一松,才快速地撬开他的牙齿,将另一只手中的帕费力地塞了进去。取出来的右手中指指节处,却是几乎要溢出血来的几个深深的牙齿印。
无视柳老夫人不安的眼神,王卉凝忽视掉手指关节处传来的疼痛,从已打开的药箱里取出飘雪已经处理好的银针来。
取出一根毫针,王卉凝左手取出湿布擦拭了一下柳金玉的鼻下片擦拭了一下。右手将毫针轻轻地插入他的人中穴,再缓缓地往下一点点地深入。略略一顿,却又快而用力地将针猛地拔了出来。
紧接着,她又用同样的法,在柳金玉的百会、后溪和涌泉穴上一一刺过。此法,乃是针刺中的泻法。凡提插急提慢按如冰冷,泻也;慢提紧按火烧身,补也。也就是说,将针体由深层向浅层上提时,用力大、速度快。而针体由浅层向深层下插时,用力小,速度慢者为泻。
即便判断柳家少爷患的是不是癫痫,仅凭两次频繁的发作还不够,尚需她进一步的诊断,但此法缓解他此时这样的症状却是无妨的。
如此反复用针将人中、百会、后溪和涌泉四穴刺过两次之后,柳金玉四肢的抽搐开始放缓,一直僵直着的身也在一点点地放松。上翻的双眼一点点地往下滑着。放下手中的针具,王卉凝又伸手握住了柳金玉胖胖的小手,伸指探向他的腕脉。
一直屏息静待的柳家人,看着柳金玉转的情形,才缓缓地呼出一口长气。柳老夫人含泪对着王卉凝的背影投去赞许感激的目光,年轻妇人闵氏梨花带雨般的小脸上绽出一抹欣喜激动的笑意。立在一旁的柳妈妈和奶妈互看一眼后。同时拾目看向王卉凝帷帽下的娇俏容颜。
一直默然静立的柳大富,看着王卉凝的目光中又多了几许痴迷,心中却是闪过深深的遗憾。这样美貌大方又多才的女,岂是他这样一个小小财主能觊觎的。如今能看上一眼,已是艳福不浅了。
“娘!祖母!”片刻后。一道低弱稚嫩的童声打破了屋中各人的心思。
众人抬眼看去,便见柳金玉如平常一般。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了王卉凝一瞬,又好奇地看了看屋中围着的许多人,胖胖的小脸上满是不解,身在床上翻了个个儿,便准备爬起来扑向站在床旁的闵氏和柳老夫人。
若不是他的嘴角还挂着些许未拭净的唾沫,大家几乎要以为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根本未曾发生。
“玉儿,我的玉儿!”闵氏一把抱住要起身的柳金玉,挂着泪水的笑脸昭示着她心中的激动与喜悦。抱住柳金玉后又偷偷地瞅了一眼柳老夫人,见她并没有投来责怪的眼神,才又紧紧地搂着他。
“姨奶奶当真是妙手回春,医术了得,几针下去,竟是令他同往常一般无二了。”柳老夫人感激而赞叹地对着收拾着针具的王卉凝道,略顿了顿又试探地道,“他这情形可要服药,怕是还要劳烦姨奶奶了。”
“暂时无需用药,只是平常饮食上要节制,注意清淡营养,不要给他吃刺激性很强的辛辣之物。”王卉凝将针具放入药箱之中,令白芍将药箱收拾好。
“大富,还不快带着玉儿来谢过姨***救命之恩。”王卉凝的话令柳老夫人完全放了心,忙高兴地对着柳大富招手,却被王卉凝拦住了,看了一眼在闵氏怀里撒娇的柳金玉,面色微微一凝,“老夫人,虽说无需用药,我却是还有几句话要说……”
“姨奶奶若不嫌弃,便去隔壁民妇的屋里喝碗茶吧。”王卉凝微微一凝的神情令柳老夫人心中咯噔一下,却是沉着地对一旁年纪大点的妇人柳妈妈道,“云香,去取了最好的茶叶沏一壶茶来。”
柳老夫人毕竟年纪大,又是一贯掌家的,一下就从王卉凝的表情和言语中听出了端倪,心想着这个孙儿怕是还有大问题。
“嗯,好。”王卉凝点点头,令白芍提着药箱跟着,由柳老夫人和柳大富引着来到隔壁的一幢屋里。(未完待续)
医诺千金70_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