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整个凤族生死存亡换取自己女儿性命，这种事莫说凤紫阳，即便凤崇瑞亦做不出。

“神君，再没有其他方法了？”

这次凤崇瑞开口道，一双饱经风霜，却异常炯亮的眸子紧紧盯着神君。

神君摇头。

凤雪怜闻言哭得悲伤至极，她有多疼爱女儿，便有多心痛，要在生死大义前取舍。

凤紫阳亦蹙眉，他何尝不难过，可他不能为一己之私，弃凤族千万年气运不顾。

如果可以，他愿以一人之力，挽救自己的女儿，哪怕是耗尽所有修为。

“好了，这事儿就由我作主！”凤崇瑞做出最后决定，毅然道：“我凤族后人宁死也要维护全族气运，小月这是她的气数，我们已经仁至义尽，由她去吧！”

雪怜身体一软，瘫倒在地，但听外面传来东西坠地碎裂声。

众人一瞧，竟然是大公主霁霜。

她一身霜冷雪色翠烟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眼含春水烟波流盼，却因眼含珠泪显得盈盈娇柔。

“父王，母后，这些都是真的么？”霁霜只以为妹妹是身体不好，吃些药休养便好，刚才去看就一直沉睡，听闻凤栖殿来了位神君，声称可治好妹妹，便借着送茶点之名过来，未曾想听到却是这个噩耗！

凤紫阳只是抿唇保持镇定，扶过妻子吩咐道：“小霜，将你母后扶回寝殿！”

“父王，你还没回答我，妹妹是否真的没救了？”

“是！”凤紫阳平静道，仿若刚才他脸上的痛楚，只是霁霜幻觉。

霁霜立刻指着他们道：“你们撒谎，我明明听到你们可以救妹妹的，你们根本是见死不救！小月是我妹妹，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她死？”

“小霜！”凤紫阳脸色冰冷几分：“你不小了，还跟个孩子一样胡闹，小月的命是命，难道整个凤族就不是了？”。

“父王，那是我妹妹，您女儿啊！是祖父的孙女儿啊！你们真的忍心吗？”

霁霜已一万九千岁，尚是第一次为了妹妹同父王、母后哭吼，她从胸口掏出一片手帕，上面歪歪扭扭绣着一行小字：“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雪怜一眼便瞧见那是小女儿刚学会女红时的第一个作品，哭得浑身颤抖。

就在殿内一片沉痛之时，殿外陡然起的风，卷着四色花瓣如一窈窕纤秀女人出现众人眼前。

“抱歉凤王，没有通秉一声便擅自闯入凤栖殿！”

花瓣倏然静止，化为四道容貌迤丽的身影，立于凤紫阳面前道。

凤紫阳没想到向来生长于绣山牡丹仙子突然来到丹穴山，还如此有失礼数，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牡丹仙子们相视一笑，为首紫衣仙子，紫纱遮面，看不清面容，到是清晰看到她脖颈上那隐隐深入胸口的皇冠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