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公子金明辉的府邸,就在府城的一条热闹大街上。一路上,金明辉有意无意地引着两人尽量往道旁走,似乎是不想让人发现,刘长东则是特意走在雪流风的身外,阻挡旁人可能瞄过来的不经意目光。府邸距离听风堂倒是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
他们进的是侧门,走过一个偏院,绕过两三个回廊,来到一座屋前。金明辉伸手推门,当先而进,雪流风与苏傲天随后跟上,刘长东走在最后,进屋后立刻关上了门。
金明辉与刘长东直到此时才松了一口气,方才他们看似轻松,其实心中很紧张,深怕有人认出他们,发现雪流风与苏傲天与他们走在一起。两人相视阴笑了一下,金明辉就说道:“两位,可以把你们的宝贝拿出来了。”
他们的可疑举动雪流风装作不知,仍旧傻乎乎地问道:“金公子也该把你的圣器拿出来了,我若是满意了,这便交换。”
金明辉蓦然间哈哈狂笑了起来,说道:“蠢材!你还真当你的狗屁符宝值一件圣器么?我不过略施小计,你这贪心复可笑的蠢材就乖乖上钩了,一头扎进来送死,还妄图得到圣器?你也不好生看一下你的那副嘴脸,配得上圣器么?”
雪流风此刻真是有点慌张了,虽然苏傲天早已经告诉他,府邸里除了金明辉再也没有太玄境的修仙者,金明辉也不足为惧,但他从未见过苏傲天与太玄境修仙者交手,对于苏傲天是否真能收拾金明辉,心中没底。
此刻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刘东主,这是怎么回事?金公子不是你店里的鉴定师么?你不是随着来做见证的么?莫非金公子也要杀你灭口?”
刘长东也哈哈大笑了起来:“无怪乎金公子说你是个蠢材!事到如今,你还看不出来,我乃是金公子的手下,开这个店铺,就是专门算计你这样急于脱手来历不明宝物之人的!”
雪流风变色喝道:“刘长东!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堂堂府城之中,竟敢公然见财起意,杀人夺宝,就不怕府城的城守,治你死罪么?”
刘长东嗤笑道:“你这厮死到临头还在嘴硬,你这宝贝分明来路不正,非抢既盗,内中保不准还牵涉到人命。城守得知也是先治你的死罪,我刘长东则是为民除害,何罪之有?”
苏傲天不失时机地惊呼起来:“不关我事,我只是他聘来保镖的,他的宝物怎么来的我全然无知。我先走了,你等慢慢说。”说完,慌慌张张地奔到门边推门闩。
一推之下门闩自然是纹丝不动,金明辉不禁捧腹狂笑:“蠢材!我只道这姓雪的蠢,没想到你比他更蠢!你已经知道了这么多,还想活命么?”
苏傲天惊慌更甚,用力拍门,并且放声大叫:“救命啊!有人在此谋财害命!”
刘长东也是笑得乐不可支了:“哈哈!好笑!怎么会有这么不知所以的修仙者,这个时候了还在喊救命,难道你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禁制这种东西么?这屋子早已经布下了密不透风的禁制,你只管叫吧,哪怕你叫破天,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苏傲天陡然转身,冷冷说道:“禁制早已经布好了么?很好,不需要我多麻烦了,你二人现在可以放心地上路了。”
他早在进屋之前,便已察觉到了这个屋子,乃至整个府邸都有禁制,而且布置得极为巧妙,可以随人心意任意发动。只要主人不想泄露,整个府邸里的所有事情,全都会被严密地封锁起来。
之所以故作癫狂,不过是试探一下这些表面道貌岸然实则狼心狗肺之徒,是不是已经真的十恶不赦了。结果不出意料,铲除这些败类他更加心安理得了。
他神色的突然变化令金明辉与刘长东一时反应不过来,以为他被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吓得神志错乱,语无伦次了。金明辉狞笑道:“不错,是该上路了,但不是我二人,而是你二人。你不要搞错了!”
苏傲天说道:“蠢材是有,但像你二人如此蠢的,倒也罕见。我若是没有对付你的把握,怎么会毫无怀疑地到你的府邸里来交易?这不过是制造个理由杀你罢了,可笑你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金明辉总算是听明白了苏傲天的话,不由得勃然大怒!这一生中,他何曾听到过这样的言语,受到过这样的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