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骨脑的问题,奢厉自己心知博叫也不可能一一回答。
博怡轻声说,我知道你的师傅是泪貙,你不会成为一名豹族,而伤害我们羊族吧?
奢厉一听,放宽了心,笑着说,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奢厉拍拍胸脯,说道,你放心吧,我师傅只教了我一些最简单的虎豹文,根本没把我当豹族看待,我还是羊族的!
博怡轻声问道,虎豹文,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文字。——奢厉耐心地给博怡解释,大荒中的所有经书都是以虎豹文写成的,学会了虎豹文,就能读懂好多有意思的别人写成的经文,就能学到新的东西。
真的吗?——博怡听了有些兴奋,问道,那你能教我吗?
当然可以啊!——奢厉说着,从怀里掏出《支耳真经》的兽皮来,在博叫面前晃动着说,你看,我的耳簇,就是照着这个经文练的,我会教你的。
可是……——博怡默默地说,我可没有耳簇……
哦,我忘了。——奢厉收起《支耳真经》,想了想说道,那就不学这个,你可以学豹族的《斑卜真书》。
《斑卜真书》?——博怡好奇地问道,那又是什么东西?
就是教你如何通过斑纹来占卜吉凶的。——奢厉不无自豪地说,那是我的师傅泪貙写的,是她的必生绝学,她本来要传授给我的,只可惜,我不感兴趣。
这个听起来挺有意思的。——博怡欣然说道,你为何不学?
你不知道。——奢厉摆摆手说,我师傅原来是豹族族后,她专门接纳雌性弟子,给她们教占卜术,这些雌性弟子称为豹族神巫。我可不想被称为豹族神巫,我只学斗战之术!——奢厉说着,握紧了拳头,感觉大荒会给他带来无穷的能量。
那……——博怡的神情有些扭捏,吞吞吐吐地说,我可不可以学?
不适合自己的,未必不适合他兽,只有以自己为中心的,才会有这种错觉。
你?——奢厉上下打量了博怡一番,说,当然可以啊!你是姑娘嘛!——然而,又立即问道,你学那个做什么?
豹族在大荒中并不是最强的,她们学占卜术,就是为了趋吉避凶。——博怡淡然地说,她们都尚且如此,我们作为羊族,不更应该这样吗?
说得也是。——奢厉点点头,然而又猛然重重地砸了自己一拳,说道,唉!只可惜我没带在身上!那《斑卜真书》,师傅几番让我学,都让我拒绝了,现在,就在师傅的案几上。
那……——博怡闪烁其辞,要不,你去拿过来?
什么?——奢厉吃了一惊,没有料到博怡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他说,这样不太好吧?
你不是说,你师傅三番五次让你学吗?——博叫质疑道。
是,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现在不同往日了,师傅也不认识我了,我不经她的允许拿过来,总归有些不合礼数。——奢厉边想边说。
正因为她都不认识你了,你才更应该拿过来的。——博怡说,让你学《斑卜真书》是你师傅原来的主意,这说明她是有这个心的,现在她不认识你了,你才应该拿过来自己学,也算是对得起你师傅原来的心了。
……——奢厉陷入了沉思,他不明白博怡的道理对不对。
博怡看着奢厉为难的样子,说,你要是害怕的话,还是算了吧。我只当你从来没有当过泪貙的徒弟,也和六浊从来没有过关系吧。——博怡看向六浊风居轿的方向,说道,也许我们羊族永远没有那个能预测自己命运的机会吧。
一番话,像是一阵阴风般吹得奢厉热血上涌。
我去!——奢厉重重地回答道,怕什么?我正好要回去的,正好趁此机会,我好把《支耳真经》还给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