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的竹叶符已经完全焦黑，体内的屏障也缩小到半个心房大小。什么叫生不如死，痛彻心扉，故宫伦算是结结实实的体验了一回。他倾尽全力，曲臂将舟舟紧紧扣入怀中，珍视如拽着最后一线生的希望。

她错愕地贴在他胸前，耳听他凌乱的心跳，自己脑中也乱做一团……自己偷吻他和皇后强吻他的画面交替翻腾，搅得她双颊绯红，不忍细想。

他的身子越发颤抖，他的心有多痛，她便有多心疼。

金竹舟偷偷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血在他胸前画起了竹叶，一片，又一片……指尖萦绕之间，故宫伦明显感觉到心口松活了许多，也终于有力气从牙缝里多挤出两个字：“……舟……舟”

“舟舟在，王上。”

＃不，我不是王上！我不是他！我是故宫伦！＃

他好想喊出真相，却不够力气，只能五指紧紧抠着她的背。

“王上放心，舟舟一定救你！”金竹舟坐起，从他怀中摸出已经完全黑化竹叶符，一眼辨出毒源：“马钱子！”

“那是什么？”沉默多时的朱祁钰突然开了口。

“剧毒之物！”

“何人下毒？”

金竹舟将视线聚焦到他腿上已经渗出黑血的纱布：“王上，舟舟想再看看你的伤口……”

“看！”朱祁钰果断回应。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棉纱条，看见不止伤口被毒药侵蚀，就连膝盖也已黑了一大片，忍不住叹道：“原来问题在这里。”

“有人在伤口上下毒？”朱祁钰关切追问。

舟舟点头，拔下发簪，轻声对天子说：“王上，舟舟这就为你剔骨去毒，可能会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