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着跑出了上清殿，心里的疼痛折磨的我身疲力竭。

我看到上清镜的结界破开，想都没想便跳了下去。

我一路穿过上天庭、下天庭，最后来到熙熙攘攘的凡间。

我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任由眼泪倾泻而下。

凤渊居然会和洛烟在一起，洛烟曾经陷害过我，当初凤渊曾信誓旦旦的说他自然是相信我的。

可是，一转头，他竟然与洛烟抱在一起，还做出那样的事。

我的心里疼的厉害，我不明白为什么在看到凤渊与洛烟在一起后，心里会这般疼。

我失魂落魄的走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第一次发现除了上清镜，我竟然无处可去。

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我的生命因凤渊而生。

而得到生命的我，除了整日围着凤渊转之外，没有一丝属于自己的生活。

原来，我只是个依附着凤渊存活在天地间的小妖，离开了凤渊，我什么都不是。

长长的街道两旁，到处都是扯着嗓子叫卖的商贩，带着小童与商贩讨价还价的农妇，做着高危动作的杂耍演员，还有沿街乞讨的乞丐。

从前我很喜欢来凡间，很喜欢看这些生命力鲜活的凡人。

如今我终于自由了，可以无拘无束的去任何地方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可是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我想要的一直是凤渊。

只是凤渊再也不会是我的了。

我一直认为我在凤渊眼里是特别的，我一度认为只有我才可以一直陪着凤渊。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我的臆想，是我自作多情生出来的镜花水月。

街道两旁的人和物在我眼里都变成了浮光掠影，他们在我面前变得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

我的身体无力的向后倒去，在我彻底昏迷之前，我看到一张戴着金色面具的脸。

我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梦里，我看到自己还是一块透亮的石头，与凤渊一起待在不周山的深渊里，受烈焰的焚烧。

那时我被烈焰烧的痛不欲生，可是每次看到身边的凤渊，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凤渊便落在了我的心里。

即便我化成人形，不懂男女之情，可我依旧在心里坚信，自己对凤渊而言是特别的。

我又看到临溪，一袭白衣的他，双眼含笑看着我，对我说，一定要化成女身，这样才可以长长久久的陪在凤渊身边。

可我只是一块石头。

世间所有的生灵从一出生便注定了男女之别。

而我没有，我生出五识的时候，是分不出男女的。

我之所以化成女身，也是因为听了临溪的话。

我存在于这天地间，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醒醒，快醒醒。”

我听到有人在对我说话，可这声音根本就不是凤渊的。

他真的放弃我了，不要我了。

那我还有何活着的意义了，还不如就此睡去，这样便不用受煎熬了。

似乎有灵力从我额前注入体内，强大的灵力驱使我不得不睁开眼。

“你醒了？”

我看着眼前戴着金色面具的陌生男子，疑惑的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