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没有冲几步,就碰到败兵不断往后涌,梁思大怒,拔出宝刀将两个捣乱的砍翻在地,众人胆怯的看着血淋淋的宝刀,然后迟疑的转身迎敌。
即便如此,大家还是颇为畏惧对方火器,根本不敢往前面冲,有的更是时刻准备着逃跑,看着这些被抓来壮丁一个个怂样,梁思内心颇为气恼,正准备督令战兵逼迫大家往前面冲锋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闪出数十支火把,现在正向大家冲来。
想不到对方竟然敢对自己逆袭,梁思颇为恼怒,挥舞着大刀带头冲锋,双方碰在一起,正准备挥舞着大刀砍杀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燃起一阵阵火光,接着传来一阵阵密集的枪声。
举目四望,看到一发发铅子从身边飞过,有的更是直接打在土暴子身上,由于距离近,命中率非常之高,可以说非死即伤。
有的鸟铳中更是没有装铅弹而是沙子,发射之后沙子如同火焰喷射器一样喷出枪口,四处飞溅,稍稍躲闪不及,被打在身体中那可乌一大片。
经一次一轮射击,土暴子被射中一大片,那些长期征战的还好,见惯了这种厮杀场面,还可以强壮镇定厮杀。
很多被掳掠而来的民众那则不一样,大家过去下地耕田虽不能说三餐无忧,但至少不用这样担惊受怕的,更不要说冒生命危险。
看到一些往日凶神恶煞的惯犯被射翻在地,胆战心惊的,不要说如何接战,有的更是四处张望,打算说如何脚底抹油逃窜。
梁思左右为难,看到对方装备如此多的鸟铳,这可不像少股骚扰的官军,这可是官军主力。
但另一方面则是不相信,谯应瑞、冯有庆所部顺庆军已经全线溃败,方圆三十里没有官军踪迹啊?
除此之外,梁思更是担心若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撤走,到时候必然会被其他当家的耻笑,想了想,梁思咬牙切齿的督促大家死战。
梁思感到对方战术实在太过卑鄙,大家挥舞着火把、大刀战在一起,厮杀正酣的时候,对方则在后阵放冷枪,鸟铳声响过不停,不断射杀正在拼杀的土暴子。
虽然自己身边有五六百人,但除了百余人还算精锐之外,剩下的就是随军流民与强征民夫。
昨夜一战大家都非常兴奋,现在则有点疲惫。
而对方步兵不但勇悍,远远的冲过来,刀剑不断撞击在一起,更让人受不了的是那些鸟铳手,他们躲在后面放冷枪,严重打击土暴子士气,逼迫土暴子们不顾督战队的威胁纷纷向后面退却。
看着身边的将士不断被打死打伤,梁思暗自叫苦不迭,随着时间推移,看到官军越聚越多,不到一柱香功夫竟然逼迫土暴子向后退却两百余米。
梁思感到碰上官军主力了,虽然自己不知道这支官军从那里冒出来的,但如此强悍的战斗力毫无疑问是主力无疑。
梁思想逃,但又知道现在如果灰溜溜的逃走,不说身边那两百多俘虏会最先暴动,就是身边数千失去建制的土暴子也可能被对方全歼。
咬了咬牙,梁思连续派出多路使者,向争天王黄龙求援,向身边的整齐王张显、夺天王马朗告急。
梁思受不了,杨昌更受不了,骑着马站在一个山岗上更是心急如焚,按照最初的计划,自己率领三局兵马逆袭,对方必然淬不及防全线溃退,如此自己便可尽快控制河舒驿,然后收拢溃兵向土暴子发动反袭,从而打乱对方部署,趁乱稳住局势。
想不到竟然有五六百土暴子,自己虽然逼迫对方不断退却,但若不能冲溃对方阵形,建立巩固阵地,到时候土暴子全线反扑的话自己这500余人可能全军覆灭。
内心颇为着急,杨昌骑在战马上不断向前冲刺,催促大家进攻,有的时候更是不顾众人阻扰准备往前面冲锋。
陈怀西一面抓住杨昌马缰,一面细声安慰,由于不知道杨昌欺敌欺己的策略,一个劲只要不断对土暴子施加压力使其不能重新集结,如此挨到中午,骑兵局、杨展率领主力赶到之后完全可以将土暴子聚而歼之。
杨昌自作自受,暗自叫苦连天,旁边的护卫长雷虎指着远处一堆火焰说道:“大人,左侧百米开外是土暴子大旗,要不让小子率领一个小旗前往突击,定然砍断其大旗,斩杀其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