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顾公还在吗?”
“酒吃多了,人还在的。”
话刚到这里而已。
外面有人敲门:“柳掌柜?柳掌柜?”
胡乱抓了一把。
匆忙拉开了门,一面对着后面的芳草说道:“你自己的错,害我跟着算了半个多时辰,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这才转头看向门外的人:“周管事?”
“顾公吃太多酒,我还是带他先回去。”
“顾公吃了许多酒?”
“那么多人前来敬酒,顾公性子一起,一时间也没能拦得住啊……”
顾凯芝来这里,身边就跟着个管事。
在她去对面“核账”的一个小时期间,来了好几波人,要给顾凯芝敬酒,换做平时,他早该走了,可偏偏今日吃了不少酒,正在兴头上。
等她回来的时候,敬酒的人才散了。
她找了两个小侍,自己跟着一起,将顾凯芝送回了府衙。
不紧不慢往回走。
芳草等在门口,脸色有些奇怪:“姐,那两人来了。”
“谁?”
“就是……”
“阴谋被你拆穿?”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这铺子刚开业,他们犯得着跟你过意不去?你是哪个葱啊?但是,大兄弟,实际情况就是这样,你想想,我一个小铺子,用得着跟淮安第一酒楼过不去?其中那个过节,我也懒得说了。”
“倒是委屈你了。”
“哎呀,谁不受点委屈?玉皇大帝指不准还天天受委屈,何况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她拿了壶酒回来:“试试这个,话又说回来,你觉得怎么样?”
“你去过?”
他给了一个“废话”的眼神。
“多谢李兄的评价,敬你一杯。”
李砚不理会她,只是反问一句:“你一个女子,为何要做男子做的事?”
“我问你,接生婆,是不是都是女子?”
再次接收到一个“废话”的眼神。
“我再问你,普天之下,可仅大唐一国?”
起身出去,跑下楼,又迅速跑回来。
回来时,手里多了个册子:“手写版,你先看看。”
“这是?”
“……准确的说,也不准确,相似于稗官野史。”
给李砚看了她写了一阵的。
带着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他,得到的是这样的回复。
“你写的?”
“嗯。”
“混乱。”
“混乱?”
“你看此处,用词不当,应为……”
不知道听了多久的文学指导,反正,按照李砚的说法,她写的东西根本无法入眼,听到后面她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
屋子里就她一人。
身上有件外套,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东西,她指的是她的手写,还有……菜谱去了哪里?
迷迷糊糊想起一句话。
李砚说道:“尽管语句混乱,我还是明白你要讲的故事是什么,故事本身倒是跌宕起伏,只不过你这文采……建议你换个人写。”
不用思考。
他的建议相当有价值。
说句实话,让她写首诗,没问题,能挤出来,但是,诗本身的质量,那水分就太大了。
同理,她知道故事是怎样一个故事,要具体写出来,落实到每个片段,每句话,每个词,难度实在是太太太大了。
因此,她准备找个文采“佳”的执笔。
起身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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