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是十恶不赦之徒呢？”戒成子反问道。

“如果他不是十恶不赦之徒，那就不应该死。”方少阳小心地说道。

“哼，死在他手上的少说也有数十人。”戒成子冷冷地说道。

“他杀了这么多人，自然是坏人了。坏人就该死！”方少阳天真无邪地说道。

戒成子忽然觉得自己跟一个几岁的孩童讨论好人坏人的问题，实在是降低了自己的智商，便催促道：“你答应还是不答应？给我一个痛快话。”

方少阳心想，此人喜怒无常，未必是一个正人君子，他想要杀的人也未必是一个坏人。

要他去杀一个好人，于心不忍。但如果不答应他，自己又不能修炼。这可是天大的机缘！如果失去这次机会，下次又能到哪里去找神通者？

不如先是假意答应他，以后找到那个要杀的人，如果那人是十恶不赦之徒，便是杀了也无妨。如果那人是好人，那就放过他。那样也不是不可以。

做人不可以那么死板迂腐，要学会变通，否则错过机缘，便是一辈子后悔了。

心念至此，方少阳就高兴地说道：“前辈，我答应你。”

“很好，你很聪明！”戒成子高兴地说道，“你立一个毒誓。”

方少阳心想：这个，就不用了吧？还要立誓？而且是毒誓？他哪里敢把这番心思说出来，万一这位仙师收回成命不收他为徒，那可是遭糕之极。

看来这位前辈也是极难缠的人物，不如先立一个假意的誓言，哄哄他，也许能蒙骗过关。

方少阳心下有了主意，便跪下立誓言：“弟子方少阳对天发誓，一定听师父的话，修成神通，便去杀死那个坏人。如果违反此誓言，他日不得好死。”

方少阳心想，如果那人是好人，我不杀他，便是不算违反誓言。

方少阳不禁在内心夸赞自己的聪明绝顶了。

戒成子只道方少阳发了毒誓，便是诚心。哪里想到方少阳小小儿童也得咬文嚼字，在哄骗他呢？

在他戒成子的内心，林龙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坏人！他一时间哪里会想到在别人的眼中的林龙是不是坏人？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很好，你起来吧。”戒成子脸色转晴，高兴地说道。

“谢谢师父成全！”方少阳也高兴地爬起来说道。

从此，方少阳踏上了一条修炼之路。

“这把匕首现在还回给你，算是为师的见面礼吧。”戒成子说道。

方少阳心想，这个本来就是我的东西，现在倒变成恩赐的见面礼了，看来我这位师父也不是大方之人啊！

“这本书也送给你吧。”戒成子不知从哪里弄出一本书来，丢给方少阳。

“多谢师父这么好的见面礼！”方少阳接过有点古意的小册子，忙不迭地表示谢意。

抚摸着那本名叫《入灵法》的修炼典籍，方少阳内心狂喜不已，翻江倒海，但在表面上还是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照着书上的修炼，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我便是！”戒成子吩咐道。

“是，师父。”方少阳恭敬地答道。

从此方少阳每天都沉迷在修炼之中，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一年多。

方少阳的伤口已经全好了，每次申龙豹来的时候，方少阳就跟他磨牙，耍太极。

要么假装受伤还是不能动弹没有好的样子，要么就劝申龙豹转告国舅，让他先把上册的修炼熟了，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把上册修炼有了火候之后，水到渠成。刚好接着练下册，最好不过。

也不知道是国舅国事繁忙，还是根本就不把方少阳这个孩童放在眼里，不当成威胁。所谓长寿秘诀的下册就这样被方少阳一拖再拖。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

突然有一天，申龙豹的脸上出现了不耐烦，并恶言相向。

他给方少阳下了最后通碟，而方少阳仍然一副天真浪漫的样子，也不把申龙豹的话放在心上。

方少阳根本不必去看申龙豹的脸色。

此时他想要离开天牢，已经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