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听文对着那数道狰狞恐怖的伤口一顿操作,不一会就处理好并上了药,显然这看似严重的伤口在他眼中并没有多少挑战性。
简单来说就是,伤口虽多,可其威胁还不如迟珠歆脑袋上那一击来的更大些。
程听文看着沾满血迹的双手皱了皱眉,心里恨恨道:等回了京一定要狠狠敲他府上一笔银子!没有一万也要八千两!
迟珠歆在屋外来回踱步,就像是等待病人手术结果的病人家属,着急得团团转。
‘吱呀’一声,程听文打开了门,双手还沾着未擦拭干净的血迹,一脸骄傲的看着迟珠歆,等待她的夸赞。
迟珠歆看了眼那道重新被关上的门,问道:“他怎么样?还有性命之忧吗?”
程听文轻哼一声,骄傲地说道:“我跟阎王抢人还没输过。”
迟珠歆听完松了口气,接着程听文又道:“他那伤口本公子已经给处理好了,只不过我还在他体内发现了一种奇毒,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
程听文面色渐渐凝重起来,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先是身中奇毒,又是身负重伤,朝廷那边不就是凌王祁康景的天下了?
迟珠歆皱着眉道:“能解吗?”
她知道古代的毒术了得,什么鹤顶红、砒霜那些的毒药比比皆是,看那男子一身伤痕累累,十有八九也是被人追杀的,或许他跟本案有些关联,或者说他就是自原主朱歆以后的‘第二个’受害者。
程听文想了想,说道:“可以,只是少几味药,接下来得离开几天。”
迟珠歆点了点头,这时才注意到程听文手上的血渍,心中不免有些感到愧疚。
“这本与你毫无关系,是我将你牵了进来,辛苦了。”迟珠歆抬头看着程听文说道。
迟珠歆湿漉漉的双眸干净得像是没有一点杂质,黑曜石般的眼珠子清晰的映着自己的模样,明明什么也没做,只是因为眼睛干涩而眨了眨眼,程听文便感觉自己被中了蛊似的,深陷其中,再难自控。
迟珠歆见他不为所动,只是盯着自己,便道:“你……莫不是累了?”
又是背人又是抢救的,他本就一文弱大夫,累了倒也正常。迟珠歆心里想着。
程听文回了神,说道:“没有,这会儿时辰尚早,待会再去林子里瞧瞧。”
迟珠歆看了看天,应该也快到中午了,这一来一回,还要勘察现场,怎么着也不算早了吧?
她指了指程听文身后的屋子,问道:“就这样丢下他合适吗?”
程听文食指扫了扫鼻尖,无所谓道:“他看着身强体壮的不说,又是我诊治的病人,能出什么事?让他自己睡一觉就好了。”
迟珠歆想了想,觉得还是让朱律替自己盯着点比较放心,免得出点什么意外。
再回来时,程听文肩上背着昨日来为迟珠歆看诊的药箱子,换了身青色的交领袍子,一副神采奕奕俊公子模样。
迟珠歆笑问:“莫不是想着再遇到些半死不活的病人,好当场诊治?”
程听文边走边说道:“非也,箱里装的不是救治病人的良药,而是杀人于无形的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