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绵儿只惨然一笑,道:“沈季,府中父母双亲同朔野,均是拜托你了。”
沈季忙跪倒在地道:“殿下,小公子乖巧得很。沈季同风公子,定是会为殿下遍寻天下闻名的状师,必定为殿下洗刷冤屈,还殿下一个清白。”
何绵儿这才点点头,道:“有你,我是放心的。”
沈季突然是倾身向前,靠近何绵儿的耳朵,倾身道:“殿下若是需要,在下这就拿着兵符,前去调任那三千私兵,定是能保殿下周全。”
何绵儿只摇摇头道:“时候未到,况且,我没有犯事,自是不必担心旁人污蔑。”
沈季听闻此言,看向何绵儿,只神色晦明,当下是犹豫再三,末了,道了声:“沈季知晓了。”
这才恭恭敬敬地行礼,退了出去。
何绵儿身子不爽,只闭眼休憩了一会,待到睁开眼来,已然是入目狱外皆是黑色,只桌上的一秉小油灯,昭示着此地有人在。
她只觉身子酸软,待到想要起身,却是募地发现桌旁正坐在一人。
何绵儿大夏天的突然是冒出了一身冷汗,心下思忖着,莫不是,敌人亲自来杀人灭口了?
她心下一时转了千百回,思量着对策,却是听到那人开口道:“绵儿。”
何绵儿一惊,这才意识到,来人竟是多日不见的新皇。
这一惊之下,非同小可,她不曾想,这日理万机,尊贵无比的新皇,竟是会出现在这小小的监狱之中。
但听那人的声音,又不似作伪,待听得那人接着又唤了声:“绵儿。”走近一看,不是那新皇,又是哪个。
只见他身穿一身浅灰色长袍,看起来倒好似往日那个白面书生。只是,眉宇之间,不自觉地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绵儿劳烦陛下惦念了。”何绵儿心下一阵感动,新皇如此情形之下,还能前来看望自己,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绵儿,你可是打算如何?”那新皇又上前一步,只开口问道。
何绵儿观他面带愁容,自是十分关心自己,当下是开口道:“自是要洗刷自己的冤屈,早日出得此狱的为好。”
此话一出,只听得那新皇沉吟半晌,只道:“绵儿不如离京去吧,往西也好,往南也罢,暂时避过这一阵的风头,待到形势稳定,再回来也不迟。”
何绵儿大惊失色,不知他为何出此主意,只得接着道:“无论如何,我终究是要自证清白的。”
那新皇更是半天不说话,过了很久,才道:“绵儿,你若愿意,今夜我便送你出京。”
何绵儿诧异地看向眼前的新皇,不知为何,他三番四次提出想送自己离开,当下是微微叹气道:“不到迫不得已,我不愿离开京城。”
那新皇大抵是觉得何绵儿过于倔强,忍不住是叹了口气,道:“白家小姐毕竟是一条无辜的性命,绵儿,你不能让寡人为难呀。”
何绵儿实在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为何此事会为难他。
募地,何绵儿是福灵心至,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的新皇。
却是从他躲闪的眼神中,瞧出了几分端倪。
何绵儿只觉自己似乎呼吸不过来了,随即是只觉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