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许云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何绵儿却是闭上眼睛,心下暗暗叹了口气,期待着许云卿能拿的回那封信。
“这许大将军,倒是痴情得很。”那风闲川一见人走了,立马是凑了过来,调笑道。
何绵儿微微一笑,看向他道:“还是比不得风公子,风公子为了我,不惜一并入狱,待到传了出去,天下人均是要竖起大拇指,称赞风公子是有情有义了。”
此话一出,那风闲川只挤出一个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啊~”
两人心下均是知晓,怕是有人也要听到这个消息了。
这一日,何绵儿便是在外界的风波之中,在狱中同风闲川一并度过。
风闲川是个停不下来的,谈天说地,没有片刻消停,何绵儿倒是觉得时日过得极快。
夜间,那风闲川大抵是白日累着了,是呼呼大睡。何绵儿却是辗转反侧,一整夜也只微微合了会眼。
待到天亮时分,仍旧不闻许云卿到来的步伐声。
孤寂的狱中终于是迎来了人声,却是来送餐的狱卒。因着何绵儿身份犹在,狱中三餐,却是不敢耽搁。
何绵儿难掩失望之色,胃口不好,是丝毫没有食欲。
那风闲川却是饿得不行了,一看那早餐,色香味俱全,清粥小菜配上包子,当下不忘表扬那狱卒道:“好粥,好包子,是个做事的人才。”
那人年纪颇大,得了风闲川的这两句赞赏的话,却也全然不在意。只木然地立在一旁,等着两人吃完,收拾饭盒。
在风闲川的鼓动之下,何绵儿勉强吃了一口,心下惦记着那封能替自己脱罪的信,是魂不守舍。
待到上了公堂,却是仍旧不见许云卿的踪迹,何绵儿心下难掩失望。
此事经由了一日的发酵,早已是闹得沸沸扬扬。外头人山人海,均是来看热闹的人群。
何绵儿看到人群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彩凤明珠眼睛红得像个兔子,一看就没少哭。
沈季的黑眼圈越发发黑,大抵也是愁思良久。瑛子看着一贯大大咧咧,却是一直委屈地噘着嘴,怕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所幸父母同朔野不在,何绵儿心下颇觉安慰。
她既只是嫌疑人,又贵为天潢贵胄,自是没人敢让她戴枷锁。
那主审官正是老熟人,之前的大理寺少卿。若不是昔日出了沈季的案子,倒也轮不上这姓赵的来做这个位置。
何绵儿心下知晓,此人是新皇手下的人,倒也不必担心他故意判案不公。
那人一见到何绵儿,便恭敬地行了礼,道:“来人,给殿下赐座。”已经有手下麻利地前去搬椅子了。
何绵儿心知今日自己是最大的嫌疑人,倒也不必搞这等特殊。只道:“天下犯法,与庶民同罪。眼下既是我有嫌疑,这座位,不坐也罢。”
这等发言,倒是让场外众人颇觉欣慰,对何绵儿生了几分好感。
话虽如此,那大理寺少卿也是不敢让何绵儿跪下,只任凭她站着,听着外面乱哄哄的,便一拍惊堂木,高声道:“宣原告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