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绵儿却是知道,哪怕是对身子有害,她也必须得吃。当下是摇摇头道:“大夫还是开药吧。”
明珠主动将那包药塞到了袖中,道:“若是彩凤或者他人问起,就说是小姐所买,用来治嗓子的药。”
何绵儿点点头,心中却是悠悠轻叹一声,当真是世事不由人,惟愿陈夫子能够平安归来,那她做的事情才有意义。
何绵儿知晓此行定是千难万险,凶险异常。虽则有许云卿护着,却也时时心中担忧,唯恐陈夫子出事。
这日,她正在家中谋划着如何去帮助陈夫子,思来想去,却也知晓,即便是有许云卿相助,也是为难。
许云卿是外臣,与朝中众人来往甚少,陈夫子想要成事,还是要找个朝中擅于笼络的官员才行。
外头彩凤却是忽然来报,她的闺中密友罗水苼前来探望。她与水笙可谓是聚少离多,当下是欢喜地出门迎接。
见着那水笙依旧是光鲜亮丽,从外头匆匆走了进来,一见何绵儿,当下是想要哭来着,但又硬生生地憋住了。
半是开玩笑,半是埋怨地道:“上次我一见你面便哭了,后面你便流年不利,这次是无论如何不能再哭了。”
话说着,便拿手绢擦干了眼泪,笑道:“可算是见到你了。”
何绵儿这次回来,自是尽量掩人耳目,自认为是足够低调,岂料,京中早已是传遍了她与四皇子归来的事迹。
罗水苼正是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心中不安,这才上门来,打算亲自询问一下实情。
她与何绵儿是自幼的手帕之交,旁人对何绵儿嗤之以鼻,避之如蛇蝎,她却是不在意这些。
在知晓何绵儿回京后,便抽出空来上门探望。
只是,她看了看何绵儿的房间,似乎与闺中时候,没有什么差别,当下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道:“我可算是放下心来了,你不知那京中众人是如何的可恶,竟是说你带回来了一个私生子。”
随即便见那喝茶的何绵儿动作停滞,旁边的丫鬟更是个个神色诡异。
罗水苼昔日便是个聪明的,后来更是做了英国府中的当家主母,自是一贯的会察言观色。
此刻看众人脸色不对,不由得捂住胸口,轻舒一口气,向何绵儿求证道:“绵儿,难不成........”
后面的话,竟是说不下去了。当下是觉得自己这个最是亲密的手帕交实在是经历坎坷。
心下替她难过,眼眶中泪水已是在打转转,却又想起刚刚说过的话,又只能生生地忍住。
京中已是传的沸沸扬扬,说是绵儿带回来了一个生父不详的孩子,怕多半是被贼人玷污所生。
她本是不信的,但众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儿,她这才匆匆忙忙地前来求证,谁曾想,竟是真的!
何绵儿看着闺蜜这幅模样,脸上的担心自不是作伪。那口茶是无论如何喝不下去了,当下道:“是的,是个男孩。”
罗水苼亲耳听了何绵儿的话,当下是终于忍不住,明明在府中一向最是严厉,此刻却是哭得好似闺中的少女。
何绵儿见状,轻轻地拍着闺蜜的背,安慰道:“不要哭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旁人如何去说,随他们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