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小厮带领,妈妈执着骨柄羽毛扇,扭捏着肥阔的腰身,袅娜地走上台阶行至元松峙的面前:“可是你要买青璃的初夜啊?”
“没错!”元松峙纸扇高昂着头。
妈妈掩嘴一笑:“呵呵,这位公子可付得起价钱?一晚上,千金呢。”
“这有何难?”他一个眼神示意,身边的小厮,便捧来几张银票,数目刚好是千金,妈妈摇着羽毛扇儿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
至此,京都繁华之处,花柳之乡烟雨阁里,便多了元松峙的身影。自从元松峙掷下千金购买了青璃的初夜,他们便日日夜夜,比翼之鸟,并头之花,欢爱不尽。
俩人尤云殢雨,正缱绻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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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璃见元公子财大气粗,甘愿为她前赴后继地花钱,且杀了胡商一人,表达对自己忠贞不二,至死不渝,所以,便与他情投意合,俩人过了一段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好时光。奈何,元夫人知道了,为了让他回心,为他娶了一房正室夫人。
后来,元松峙死缠烂打求了元夫人,只要他高中,即可赎了青璃的身,要她做侧室,本来这样,元松峙也能好好专心致志地读书。可惜,烟雨阁却在一场大火中化为灰烬,同化作灰烬的还有那四大花魁。”
花溪默默讲罢故事,似乎在苦笑一番,把茶杯移至眼前,盯着那微乎其微的裂痕看了半晌,缓缓道:“世间有欢爱之事,必有迷恋之人,有迷恋之人,便有阴谋爱恨。”
“说了怎么多,可是你还是没说,你怎么杀害的元松峙啊?”白剑柏疑惑问道。
花溪笑笑:“青璃死后,元松峙仿佛失魂落魄。你们知道,要让一个人坠落需要做什么吗?”
“做什么?”白彩云问。
“那便是先得到他的真心,然后再把他的真心狠狠摔下。”花溪翘起兰花指浅笑不止。白彩云看了看大哥、宁大哥,突然后背发凉。
“那你究竟是如何杀的他?”白彩云问。
“白姑娘,我说过,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他当年用的什么药在我身上,我也用了相同的药在他身上。”花溪道。
“那晚,中举鹿鸣宴。我乔装成乞丐,混进了烟雨阁,躲在了如今正要被妈妈抬成头牌的金凤姑娘的床榻之下,等候他的到来。”
“你怎么知道,元松峙他会去?”贾远兴问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的yin兴始终都是第一,就算他一直对我念念不忘。可那又怎么样?我在他喝的酒中加入了一点觉察不出的睡眠药物,让他沉睡,就像当初,他让我沉睡那般。然后我便从床榻下钻出来,用金线刹那取了他的性命。”
“金线?哪种金线?”宁仲青抓住重点询问,
“那是一种衣服上的绣花的金线,坚韧无比。而那件衣服正是他送我的,上面用了这种特殊金线绣满了簇簇开放的金菊花。因为我告诉过他,我独爱菊花。”花溪的双眼噙满了泪水,一字一句道:“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我被父母抛弃的时候,发丧的时候正值秋季,那漫山遍野的菊花啊,开得金黄金黄的,一簇簇,一枝枝翘立在枝头。那金线是我去花了重金寻得,请了裁缝师傅一针一线没有断地缝制上去的。我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亲手手刃这禽兽。每一次与他缠绵床笫之欢的时候,我都觉得恶心!我恨不得,立刻就用这金线结果了他的性命,不过,我忍住了,我要让他在痛苦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