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请问姑娘所寻之人是何时在此呢?”掌柜的问道。灵燕被问住了,伊妹儿想了一下,回答道:“好像他们十多年前就是开了这家客栈。”掌柜的一听,笑道:“姑娘,这客栈现在由我租着,在我之前有七、八个掌柜。你们要找寻的人早就走了,你们还是到别处于问一问吧!”两人听了,不便多问,回头待走,却听掌柜又说道:“不过,房东道是没变。”两人闻言一喜,伊妹儿赶紧问道:“掌柜叔可知他的行踪。”
“他就住在这楼上十八号房内。不过,他这个人一年都难见到几次,现在出去将近两个月了都没回来了,我看你们是难等到他。”掌柜道。
“哦。”灵燕和伊妹儿应了诺,走出来向一剑他们讲明白了。听飘雪道:“我们去给掌柜叔招呼一下,如果这几天房东回来请他等我们几天。我们先到花府去走一遭,寻机除了那几个恶霸。”
“如此最好。”含笑替众人应诺了。
含笑在街上截住一位年轻的路人问道:“请问大哥,可知花府座落于何处?”路人摇了摇头,摆了摆手就走了。他们一路问寻,终无结果,最后伊妹儿道:“我们专问那些老年街访,应该有人知道这地儿。”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一位老大爷告诉他们:“以前的花府就是现在的知府私邸,尽管寻去便是,绝不会有错。”众人赶紧寻知府私邸而去。他们刚寻到知府私邸不远处,就见花家四兄弟风尘仆仆的寻路而来,他们赶紧找了一人僻静之处躲了起来。花家四兄弟显然对眼前的变化深感意外,惊诧不已,他们在门口站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弄得门口的军士也备感意外,看样子他们几次都想上前驱逐他们,但又以为他们很快就会离开而放弃了这个念头。花家兄弟也是荒唐得很,他们竟然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居然在院前院后探寻了半天,最后兄弟四人好一阵合计才确信此处就是他们的“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可得上前去探个明白!”只听花无蕊惑然道。
“走!”花无心怒气冲冲的道。
“先别着急,我们先找个乡邻打探一下,说不定是娘早已将这老宅卖与官府了。”花无叶道。
“就去找宅后的杨大爷探问便是。”花无瓣道。
兄弟四人转身刚走几步,就见一个弓腰驼背,披头散发,衣衫烂缕的老头颤抖抖的向他们走了过来。四人都感到好生面熟,但一时又记不起来,他们正惑然间,忽听老头开口叫道:“少爷,少爷!你们可回来了!”
“管家?!”花无蕊最先认出了老头,只听他惊叫道。他们上前围在了管家的身边,花无心急问道:“管家,我老娘在哪里?我们的家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你——”
“少爷,我就是在这里等你们哪——”管家带着哭腔继续言道,“打你们走了之后,王德彪就接手了四少爷被杀这个案子,他收了老夫人背后送给他的三千两银子,答应为四少爷报仇。正在我们期盼消息的时候,参将洒哈达又带些人马告诉我们这个案子那那提亲自督办,他们是想借此敲些钱财。老夫人就给那那提送了一万两银子,没几天,透露给我一条‘听说来的不可靠消息’,就是对方谁备出二万两银子保释那个‘杀人犯’。我将这件事告诉了老夫人,并劝她就此罢手,因为我估计那那提是在原告和被告通吃。老夫人为四少爷报仇心切,顷家当产的又给他送去了二万两银子。就在我们期盼结果的时候,却盼来了‘杀人犯’杀害了王德彪和洒哈达越狱逃跑的消息。老夫人当时就气得吐血不止,她不顾自己已极度虚弱的身体,寻到那那提论理,结果却被那那提命人打昏死了过去。我听到消息就赶去将老夫人背回了家,就在那天晚上那那提亲自带了一队人马闯入花府并强行命令老夫人立即滚出去,而且还蛮横的宣布这里已经是他的私邸了。老夫人气不过就和他撕打起来,他凶残的抓住老夫人的头发将她的头在墙上一阵乱碰。我将老夫人背出花府之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了。老夫人临走前再三叮嘱在此等你们回来,告诉你们不要为她报仇,以免枉送了性命。那以后,我讨完饭一回来就在此地等候你们,十二年过去了,你们终于回来了。”管家说道这里已经老泪纵横了,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少爷,客栈的仇你们可以不报,唯独那那提这个贼人我要你们不能放过他,他不死,我就死不瞑目哇。”花家四兄弟闻言悲痛不已,他们“娘啊”“娘啊”……的哭叫不止。这一席话一剑他们听得也是义愤填膺。
这个时候,从知府私邸门前走来了两个趾高气昂的军士,一个班头模样的人冲花家兄弟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开!知府大人马上要出府办公了。”花家兄弟闻言一怔,只听管家急言道:“这是天赐良机呀,你们先闪到路边,然后见机行事。”花家兄弟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几步的两个军士晃着他们鬼鬼崇崇的样子,虽心生疑惑,但却没有放在心上,他们仅顿了一下脚步就走了回去。
“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待狗官走出来之后我们突然行动,这样效果更佳。”花无蕊道。众人点了点头,然后就四处搜寻躲藏地方,花无叶看中了一剑他们正躲藏着的那块地儿,于是指着它言道:“我们躲那边去。”正在一剑他们不知所措之时,忽听知府私邸门口一声高叫:“知府大人出府。”紧接着,八个军士就鱼贯而出,然后就是一乘八抬大轿,轿内端坐着那那提,轿后也跟着八个军士,轿侧一个参将模样的人出门就跨上了早已备好的马匹,他正是那那提的现任参将——洪西岭。洪西岭生得是暴骨突眼,歪鼻咧嘴。他使一口长把卷头大扑刀,武功一般,那那提因其具有言听计从,敲诈勒索的专长故儿“破格”将他从一个班头提升为参将,其意不言自明了。这那那提一出门,花家兄弟就顿住了脚步,一剑他们松了一口气。要知这花家兄弟都是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人,他们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战机,一看到那那提的影儿他们就以为是机会了,于是就高举着大棍,高声呼叫着:“狗官,花无蕊为母报仇来了!”“狗官,花无心要将你碎尸万段!”“狗官,花无瓣今天要将你乱棍打死!”“狗官,花无叶今天割你人头为母祭坟。”他们的冒然行事急的管家捶胸顿足,没有听清楚他冲他们叫喊了些什么,估摸着是一些叫他们暂时住手之类的话语,但已来不及了,此时的花家兄弟已冲到了已拨出刀来作好准备的军士跟前了。当然,就在花家兄弟刚发出声来之时,见势不妙的洪西岭就冲军士们大喊了一声:“有刺客!快保护好知府大人!”遂跃马提刀直取花无蕊,八个轿夫也是训练有素逃跑有方之人,就在洪西岭话音刚落之时,他们脚步一顿,双手抬扶着轿杆向上一撑,然后一个转身就掉转了方向,紧接着八字步一甩,身体再一没,后面的军士向左右一闪并向前一窜,他们刚用身体挡着轿子,轿子就溜进了门内。就这一瞬间,我们还能清楚的看见那那提掀开轿帘向外张望了一下,神色当然不是很平静。
这里已经是战成一团了,花无蕊和洪西岭打得难分难解。洪西岭利用高度刀刀都斩花无蕊的颈上人头,花无蕊则利用地上平稳优势,不仅架刀打棍,而且一心想伤了洪西岭坐下马匹,试图一举摔死他。众军士将花无叶他们团团围在核心,舞刀弄枪攻击不止。这些军士训练确实有素,他们从不单独进攻,也不冒然行事,先是围着这花无叶他们转几圈,试探几下,然后再抓住机会一阵猛攻,稍微见势不妙,就会撤出圈外再寻找时机。幸好花无叶他们背背相对,相互呼应着形成三头六臂之式,不然这些军士定会将他们砍成肉浆,刺成蜂窝。这里战斗成胶着状态,哪一方都战不了便宜。那那提开始在门口偷窥了一会儿,估摸着自己没有危险了,于是就大大咧咧的站在门前石阶上观望起来。管家见这样持久下去花家兄弟必将吃亏,于是冲他们高叫道:“少爷,不可恋战,快撤出来!”这句话花家兄弟没有听见,而那那提却听得明白。他大怒,回头对两个抬轿子的军士吩咐道:“快去把那个老家伙乱刀砍死!”两个军士不敢迟疑,他们挥刀就向管家冲了过来。管家回头刚跑了两步就被两个军士追上了。他们不由分说,举刀就向管家头颅砍去。眼看着管家就要毙命刀下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忽见人影一闪,再听“当”“当”两声脆响,砍向管家头顶的刀被震的横飞而出,一把刀“嗖”的一下刺进了正全力迎战花无蕊的洪西岭的小腹,只听洪西岭“啊”的大叫一声,然后就“咚”的一头栽落于马下,花无蕊轮起一棍就将他打的脑浆迸裂,当场丧命。另一把刀“噗”的一声插入了正在指手划脚的那那提的胸膛,那那提只“嗝”了一声就“啪”的一下倒在地上,然后双脚象杀鸡时鸡脚狂乱蹬踢般一种乱动,两眼一瞪就魂入地府了。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众军士和花家兄弟被惊的呆若木鸡。直到有个抬轿的军士惊慌失措的大喊一声:“快保护知府大人!”众人才回过神来。当军士们蜂拥到那那提身边时,他已经僵硬了。花家兄弟大喜过望,他们一阵风般冲到灵燕身边,花无叶刚开口叫一声:“妹妹……”灵燕的宝剑就抵在了他的前胸。只听灵燕冲他厉声喝叫道:“都给我滚到一边去,不然他们就是你们的下场!”花家兄弟赶紧闪到了一边。众军士此时持刀呼啦一下向灵燕围了过来,他们口中高叫道:“抓住她!”“为知府大人报仇。”一剑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看着众军士的一举一动。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管家向花家兄弟使了个眼色,他们会意,趁灵燕和众军士对持那一会儿他们五人悄悄的溜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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