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收回,我可以当做不知道。我们还是朋友。”她一顿,咬重了字,眸色灼灼。
“只是朋友。”
她极其细微地颤动着身体,在警告着楚恪。
楚恪将这一幕尽数吞入腹中,躁动不安的心一阵剧烈地跳动。
原意嫌弃他恶心呢。
很好。
他很愤怒。
但是原意的反应很有用。
她果然,果然是重生的。
那许久没再见到的实质性的厌恶与恨,终于又从她脸上表露无疑。
楚恪忽然想,她点燃煤气罐自杀时,是个什么模样?
是否也是这样满脸的厌恶与恶心。
她在恶心谁呢?
他自己。
楚恪今日的举动固然存在了打探之意,可却是发自内心的。
他想要原意成为自己的女朋友。
所以开了车,所以精心画了一张穆夏的压缩画,用自己奔波的挑选的料子盯功完成了一堆戒指。
但是现在,原意一把取下戒指扔了。
她不要。
很好,今天失败了。
楚恪忍着,抬头固执地微笑:
“我喜欢你,不会变。接受与否是你的事情。我会坚持。”
“上个月成功上市了。我收到了这段时间以来的最大一桶金。”
他一向只对原意微微地笑,这会眉梢都带着罕见的少年气,让原意侧目。
“这样么。那很好。”
身后的座椅舒适度很高,好坏的分辨轻而易举。
她不再说什么,默默地看着前方。
楚恪却在心底有了思索。
原意是重生的。
他清楚确切的知道。
但是,她看似并不曾发现他已经因为某个契机也拥有了那个男人的部分意识了。
今天的反常是因为什么?
怀疑他?
因为什么怀疑他?
楚恪的手指幽幽在方向盘上不紧不慢地敲了两下,车子稳稳地在路上行驶。
二人的心思各异。
举办美术展的地方在半小时后抵达,人流量不少。
好在都挺有素质地不嘈杂,两人在满满的画作里穿梭,周边时不时有相机快门声响起,被满满的时光味道包裹。
原意暂时把那些事抛在了脑后,专心地欣赏起了那些真迹。
楚恪一直在她左右。
画展里的画一个不剩地都看过去,不得不说确实震撼。
但与之相比,看到原意专注而高兴的模样,才让他为之愉悦。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而在你们身后,还有一台摄像机。
快闭馆的时候原意还没走,站在穆夏那幅画前迟迟没动。
楚恪见状,走到远处拿起手机就正对着原意拍了一张照片。
她仰头看着画,没留意已经落到了他的手机里。
终于等到走了,出来时楚恪忽的取了一样东西递到原意面前。
她垂眸,看着那一方小小的微缩画眨了眨眼睛。
她轻轻:“谢谢。”
楚恪只是笑,忽的在闭目晚会的烟花下正色,拿出了那只藏在微缩画下的银白色小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