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换来蝼蚁的死法和儿女的无依无靠。
原本的正牌小姐被光明正大地取代成为人人讥讽的私生。
少爷们在外抬不起头来,各式二世祖挑衅奚落。
这一切都像一场可笑的闹剧。
楚恪不禁回忆起自己遥远的幼年。
家庭和睦温馨,父亲高大俊朗母亲温柔俏皮。他最喜欢的事是被下班回来的父亲笑着高高地举在头顶。
所有孩子想要拥有的东西,他从来不缺,甚至都是最好的。
连带着枪械,无所不能的父亲都能给他弄来。让他自己一个人组装拆卸拼合。
这是楚恪的五岁。
原意的五岁,和他云泥之别。
楚恪越发抱紧了怀里的女孩,忽的将脸埋在她的颈窝。
那里温热,带着她独有的冷冽的香气。
“昭昭。”他低喃。“我守着你。”
从前的一切,都和他们无关。
出尔反尔的是原莽,赶他出去的是原莽,背叛他父亲的也是原莽。
和原意乃至原朔他们毫无关联。
他们都是被世界亏欠的人。
他们都在泥泞的世界里互相救赎。
她救赎了他。他,也想要救赎她。
门被关的严实。楚恪抱着原意,让她枕上自己的胳膊,揽着腰肢。围巾围在他们的脖颈上,他随着她一齐睡去。
窗外风呼长啸。
这是少年睡得最温暖的一觉。
他们在黑夜里相拥,于寒风中温暖。
·
原意醒来时,恍惚间觉得大梦一场。
但仔细回忆,却记不起来。
她抬手,手背上的针眼还在。
是在医院。
原意转头,看了眼时钟:9:35。
过了上学时间了。
抓了抓头发,靠在枕头上,她垂眸。床头柜边的手机适时地震动,开了屏幕,全是原野打来的电话。
眉毛微拧,原意回拨电话:“喂?”
原野昨夜刚好临时去公司处理事情,打了原意的电话却没接,正有些阴沉。见她接了,松了口气道:
“你怎么才接电话?在哪儿呢。”
“医院。”
那头一顿,随机正色:“怎么回事?”
原意看了眼包裹着的膝盖,面色不明。语气格外低沉:
“我看到那女人了。生下那对私生子的女人,昨晚的城西焰火晚会,她有了新的儿子。”
原野一瞬捏紧了椅背,差一点就要捏爆那张皮:“曾莱美?!”
她的嗓音寒凉至极:
“对,她儿子在这,三哥。”
·
楚恪带着微型耳机,一点不落地将那谈话听进耳朵,一面淡淡地道谢,拿了订好的轻食转身走向病房。
路径那间禁闭的房门,墨黑的眸子幽幽转了转。
这么看,那女人有些手段。
昨夜的回忆里,叫做曾莱美的也是一身昂贵,儿子显然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