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泛白，夏天总是亮得早些。

前一晚莫宛研究剑普已是很晚，今日仍是很早就起身来。

从两岁开始，她每一天都过得像前世高考前几天那样繁忙。

随地捡起一根枯树枝，照着记忆中的招势舞了起来。

“气归丹田，剑指斜阳，凝神摈息，曳步压剑，横扫落叶，气风自成。”

莫宛以树枝为剑，出剑果然带风，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剑气？她复有练习了几次，虽达不到传说中的剑气威力，但有这点成效她已经很满意了。

差不多时候，她叫起了侧房的大丫和二丫。莫宛从能说话开始便不让丫鬟陪床了，她每日起的比谁都早，再加上秦老头时常过来，自是不敢让大丫、二丫呆在身边的。

“小姐，哈～”大丫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走了过来。“二丫，快去打水过来伺候小姐洗漱”大丫自持岁数大二丫几个月，平日里最爱摆着姐姐的普儿使唤二丫。二丫也不介意，即刻就打来水。

……

每天早上，莫宛雷打不动地去给莫王妃李敏书请安，一两岁时由牛嫂子抱着去，哭着说她想她了。三岁开始便自己跑着去了。王府里没人告诉她她不是王府的亲生骨肉，她便更要在莫展祥和李敏书面前表现得像个亲生女儿，她要让他们都觉得她以为自己是亲生的。

李敏书虽然面上无所显露，但毕竟是女性，天生的为人母柔软的地方还是有的，对莫宛每日来请安逗自己开心她也领情，对莫宛的态度也是不错的。

“王妃，王爷又派人送来了这布料，说是给各位小姐做衣裳，六小姐也有”赵嬷嬷对莫展祥每每惦着莫宛很是疑心。“您说会不会这六小姐是王爷……”

“嬷嬷，什么话该说？”李敏书玉手啪地拍在梳妆台上。“王爷是何人？你也敢置喙？”

她梳理了下盘起的头发，放缓语气道“我知你关心我，可你不想想我是什么人？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会不知？”

“莫说她亲生父亲有恩于王府，现如今她只是王府的小姐，其他的莫要再说。”

“是，王妃，老奴越举了，这就去领罚。”

“嬷嬷严重了，本王妃不曾见你有什么越举的事。”

两人这便都绝口不再提。

……

莫宛今天穿了件粉白对襟短衫，下面配着同色长裤、月白墨荷绣花绸缎鞋，她梳着双丫髻，云鬓垂于两耳，巴掌大的小脸五官已经慢慢长开，真是个漂亮的女娃娃。

李敏书此时已经梳洗完，正坐在上位上吃着早饭。

莫宛略带趔趄地蹦跳过去，面对正壁行了个大礼“女儿给母亲请安。”

“快起来吧，可用过早饭。”

“吃了，我来给母亲布菜。”四岁大的娃娃，刚比桌子高一点。莫宛也不迟疑，跪在凳子上有模有样地为李敏书布菜。

李敏书笑着受了，不一会就说“好了好了，平日里皮惯了，这会就不拘着你了。”

“王妃这是心疼六小姐了。”

“母亲平日里最疼我了。”

“你这个皮猴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