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里,梁王爷正坐在宾椅上,虽强自镇定,却掩不住焦灼之色,见我与大哥一前一后走来,面露微微—喜,站了起来。
大哥拱手见礼道,“王爷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梁王爷此时神色看起来冷静了不少,苦笑道,“还能有什么事,本王那不肖子之事现闹得满城风雨,两位也听说了吧,本王如今正是为这不肖子前来。”
我心道果然,大哥皱眉道,“小王爷的事我是听闻到一些,不过这案是傅大人在审理,王爷是否找错人了。”
梁王爷苦笑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然后道,“本来也不想来打扰周大人的,不过那不肖子的案子牵涉到二公子,所以本王前来想听听二公子的意见。”
说完,王爷转头对我道,“二公子,若本王那不肖子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二公子能否看在本王的薄面上,放开一二?”
我沉吟道,“那晚我—早离开,小王爷所为我亦是不知竟里,况且,就算小王爷冒犯曼柔姑娘此事为真,也是未遂之罪,而我听闻小王爷另—案子才是要紧吧,王爷何不在这方面思量?”
我点出赵琪还有别的官非在身,那件寡妇上告的案子才是重要的,毕竞一个是歌妓,一个是良家妇人,身份不同,造成的舆论效果也大不相同,况且一个未遂,一个己得逞。判决的话肯定不同。
梁王爷不语,半晌,方叹了一口气,“二公子,你能否帮本王带句话给三皇子,就说本王年迈老昏,以往见事多有不明之处,现本王今后自当修身养性,望他能指点一二。”说完,梁王爷整个人像苍老了许多。
我马上省悟到王爷可能己为赵琪之事活动不少,不过都碰了壁,当茅头指向此事有三皇子的身影时,他马上误以为是三皇子借此事发难,其实要对付的是他,因为梁王爷是支持二皇子的王爷中最具影响力的一个。这么一来,他有这样的想法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了。
大哥责备地看了我一眼,却出口帮我解围道,“我这小弟与三皇子亦不相熟,王爷何不找个可靠之人前往相告。”
梁王爷看着我,饶有深意的道,“本王觉得二公子就是可靠的人,莫非二公子不肯帮本王这个忙?”
看大哥还要再说,我道,“既然如此,王爷这话我会代为转告给三皇子的,别的事情,我也无法置喙。”
梁王爷向我谢道,“二公子能把本王的话带到就够了,别的亦不敢相劳。”
我应诺了两句,梁王爷便提出告辞。我与大哥亦不多送。
待梁王爷走后,大哥向我皱眉道,“看你竟惹出这么多事来,到时要如何收拾?我看你还不如有山水之志时顺眼些,至少没这么多牵扯。”
我端起茶碗喝了—口茶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烦这么多作什么。”
我又笑笑,“我现在也有山水之志呀,待这里事了,我便归去。”
大哥面有忧色,“哪能事事如愿。”仿佛想起什么,大哥直视我道,“现在没有旁人,你跟我说说你跟兰月公主的事究竞作何打算,她可不比楚芸,能由得你乱来的。”
其实这个我也微微头疼,即使两情相悦,但周围的人和环境实在不能无视的,兰月的身份不同寻常,我又己娶妇,要取得至亲的人同意和谅解,谈何容易。
我苦笑道,“我仍是那句,如今没人能分开我与兰月,我们已认定彼此不相负的。”
大哥看我半晌,确定我的决心是万分坚定的,方皱眉道,“你们的进展未免太快了些,你没有乱来吧?”
我有些哭笑不得,“大哥,我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以兰月的身手我想欺负也欺负不了呀。”
说这话时我还是有几分心虚,我没忘记前几天跟兰月同床共枕的那—夜,那时真的要做点什么,也不是不成的。
大哥摇摇头,“难说,在这方面我就猜你不透,而且你又不是没有前科。”
我只得哑口无言而对。
大哥看看我,挥挥手,“去罢,此事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你自祈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