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拱了拱拳,温声道:“还请姜姑娘不要见怪,恕我不能听命。既然主子让我完好无损的将姜姑娘带回去,这会儿自己回去了,姜姑娘却不在,主子定然会怪罪的。”
姜宝青倒也没说别的,点了点头:“我只是怕你主子跟我哥哥心里记挂,想着你回去可以捎个口信。”
车夫忙道:“姜姑娘不必忧心,我们自有传讯的方式,您想传什么?”
姜宝青却有些迟疑了:“会不会太麻烦你们?”
车夫却是笑了:“姜姑娘有所不知,您若今晚不回去,本来我们也是要传讯回去交由主子知晓的,捎一下您的口信不过是举手之劳。”
既是如此,姜宝青也就不跟车夫客气了,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还麻烦你们给我哥哥传句话,就说同我合伙做生意的耿小大夫发了高烧,我在这儿走不开。大虎哥没事,让他不必挂心。”
车夫先是点了点头,见姜宝青一副说完了的模样,有些诧异,迟疑了下,还是问:“姜姑娘,就这些……没了?”
咋着,传个口信简单些还不好吗,难道还要扩展成八百字小作文不成?姜宝青有些懵,眨了眨眼:“是啊,没了。”
车夫纠结了一会儿,吞吞吐吐道:“那,您,您就不给我家主子带句话?”
姜宝青脸色一瞬间僵了僵,想起“情比金坚”那个事,忍不住就有点想遁地。她硬着头皮道:“你们不是还要回禀吗?我再托你们带话,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了……”
车夫苦着脸:“姜姑娘,您要带的话,跟我们回禀,这,这不一样啊。你要不想一下,想跟我们家主子说句啥?”
姜宝青刚麻烦了人家车夫帮自己哥哥带话,这会儿也实在不好拒绝,只好绞尽脑汁的想给宫计带个什么话。
带什么话啊?
可姜宝青只要一想,宫计那个性子,听到“情比金坚”的时候那似笑非笑的嘲讽模样,姜宝青头皮就有点发硬,大脑一片空白。
车夫还在殷殷的望着姜宝青,面对这样的眼神,姜宝青艰难的挤出了一句话。
车夫的神色一瞬间变得有些诧异:“就,就这些?”
姜宝青干巴巴道:“就这些。那啥,麻烦你了哈。”
姜宝青落荒而逃。
在姜宝青遁走之后,一个侍卫自暗中走出,同车夫小声道:“看姜姑娘方才那副慌张的模样,可丝毫没有半分在公堂上不卑不亢一派安然的风采……”
车夫白了那侍卫一眼:“你个没成亲的毛头小子懂什么?”
侍卫:“成亲了的老男人还真是了不起啊,没成亲真是对不住了!”
……
车夫这边自是传讯回去,宫计院子那边的人收了信,便去回禀宫计。
宫计正在跟白芨下棋,大开大阖的杀的白芨丢兵卸甲,溃不成军。
白芨苦着个脸:“主子,要不行了,或者换旁人来跟你下?”
他已经被虐了一下午了,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摧残。
宫计冷冷的抬头睨了白芨一眼。
正当这会儿,报信的人在外头喊了一声“主子,来消息了”,宫计正要下子的手微微一顿。
白芨就觉得自己肩膀上那压的他抬不起头来的腾腾杀气,一下子就没了。
宫计缓缓落子:“你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