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啊。”

灵扒着饭，啃着煎牛排。对于对面激动地诉说着今天一切，叙述完了之后表示要一齐远行去寻找幻想乡的太太一个表情也欠奉。只是这么含着饭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咱在很认真地跟你说呀，很认真很认真哦。”幽玉却并不认为自己的灵儿有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她再次加强了自己的语气。

“咱们很可能会呆在外面很久很久。”幽玉努力地比划着。“很久很久哦。”

灵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什么德行的存在。概括力低下，叙事能力差，表达力几乎没有。想从她那里将整个事件搞清楚根本就是徒劳的。还不如自己去调查。

至少，这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妈妈将一个关键词说了出来。

幻想乡。

是要到那里去吗？幻想乡什么的。

灵仍然面无表情地扒着饭。

整个莱丁星的情报库除官方机密局域网内的没有下载下来之外，其它的都在脑子里。在花去7秒检索完毕后并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和“幻想乡”这个外来语匹配的单词。也即是说幽玉妈妈说的地名根本不在这里。甚至不在这个星系里。

灵无视着一边仍然在大惊小怪的幽玉独立思考着。

幽玉妈妈的工作自然要帮忙。但是应该如何去帮忙。或者说如何才能以最高效率完成这件工作。

幻想乡

也许应该去无限之城的资料库里看一下是不是真有这个从陌生人的书信里传出的名词。但愿幽玉妈妈没有被人给刷了。

不管灵有多无视自己的义母幽玉，至少她是向着幽玉的。她的一切思考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帮助幽玉。或者说帮助存在，也仅存在于这个世间属于自己的唯一亲人。

凰麟灵今年三岁。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突然出现在这个城市中的时候拥有了自己的意识。还有自己这副似乎是拷贝自她人的身体。因为无法学会人类感情，至今也没有任何表情。这样的她就算长得再漂亮再有型，无机质的内在也在下意识地拒绝任何一切靠近自己的人类。

也没人敢长时间靠近这个比机械还要机械的存在。

唯有玄空幽玉，这个天然呆的非人类才会无视灵的这一切非正常要素，将同病相怜在外流浪一年之久的她带回家。当作自己的孩子来养。也唯有这样会无私对人付出爱的狐仙才值得灵去为她付出。

别人，想也别想。

灵最近的课题有两个。一个是原子分离重组。她最近背着幽玉去了一次海里，骗幽玉说是出去采风找灵感。也只有幽玉这样的天然呆才会相信从来不摄影，也从来不写文的家伙会有采风这样一道工作。

结果灵当天试验成功了。她在近海一千四百米以下的海底成功引爆了一颗自制的三百万吨当量的低浓度氢弹。海底内爆引起的连锁海啸是不是会破坏生态或者淹没城市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中。

或者说除了幽玉的生死之外，什么也不在她的考虑之中。包括她自己。

第二个课题是混沌理论。她一个月前通过脑内超计算单位演算出了幽玉每天的作息。幽玉每天几点几刻几秒几分会做什么都在她的预计之中分毫不差。

但是这个课题在今天出错了。

原先的计算中幽玉妈妈今天会买鱼头做鱼汤，还会买莴苣做炒莴苣。可幽玉妈妈实际上是买回了一块1540y的510克牛肋排作煎牛排，还有一块300y的盒装手工豆腐做红味噌豆腐汤。虽然幽玉妈妈又把红酱油当成红味噌来处理了。这一点倒是没变化。

还有她得到的任务。

任务，处于演算之外完全混沌状态的任务。完全没有办法推算出接下来的步骤。

混沌理论需要极大量的情报来支持。只要情报足够甚至可以推算出当前世界过去或者未来的一切变化。拉普拉斯之魔迪丝德依正是因为有以太情报库的支持，并拥有一颗可以进行无损演算的大脑才能成就这一神名。而灵现在做的也正是类似拉普拉斯这样的工程。

可惜，她没有迪丝那样的先天优势。她算不出幻想乡在那里，还有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那只能按照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去做了。灵咽下今天的最后一口饭，然后得出了一个超级不靠谱的结论。

“去无限之城。那里可以得到情报的可能性最大。”灵对幽玉下了决定。

“好啊。”没主见的幽玉对自己的女儿作出的决定当然不会有异议。

“我查了一下莱丁空港去无限之城的航班。”灵停顿了一下。“明日26时10分有一班。预计会用标准24时计共1周多6天的时间到达。”

“好啊好啊。”幽玉开始联想起和莱丁星莱丁城不一样的环境会有多神奇。她的眼睛里全是星星。

“电视里的无限之城好漂亮哦~灯光闪闪的~对哦对哦~还有iku酱~咱要找她要签名~”幽玉兴奋地看向一边淡定无比的灵。

“灵儿有什么想要的吗？妈咪都会买给你哦。”

“没什么想要的。”灵连头也懒得摇一下。

“查到机票价格了。”

“双人普通乘位，共计127000y。”

“那尼？！”幽玉听到这机票价瞬间石化。

“幽玉妈妈的存款，”灵沉默了一秒后如实道出真相。

“11700y。明天还有一笔4210y的公用事业费要付。后天的话是交房租的日子。”

“呜”

幽玉跪了。她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这么急需钱的一天。

“但是咱们没钱了怎么办呢”

“真的那么急吗？去找幻想乡？”灵依然淡定地问着失意体前曲中的幽玉妈妈。

“嗯答应过z大叔的就一定要做到的”

“我知道了。”灵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幽玉听到灵起身的声音好奇地转过头，看着灵走到一边的厨房中。一手按住冰箱一手按住微波炉。

冰箱微波炉被灵用手按住的部分瞬间变形。变形的速度奇快无比，只是一眨眼冰箱微波炉表面就缺了一大块。

而灵的手上出现了两把手枪。

还是电视里放战争片时出现过的p08。

灵走到蹲在墙角的幽玉面前，将一把手枪上膛后递给幽玉。幽玉好奇地拿过手枪左看右看。然后疑惑地抬头看向正在压子弹的灵。

“灵儿这是要干嘛？”

“抢银行。”

咔嚓。子弹上膛声传到了幽玉的耳中。身材高挑的灵用着酷毙叼爆的冷淡口吻说着反/社会反/人类的话。

“不给钱统统枪毙。”

“不要啊啊啊啊啊”

然后这个三岁就开始从电视上学会抢银行的天然呆被比她大一号的天然呆妈妈泪流满面地扑倒在地。

pia

手枪走火。子弹从摔飞的手枪中怒射而出。将家里最值钱也是最有用的电视机的屏幕给射了个对穿。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幽玉妈妈”灵用一种似乎好像很认真又好像很无奈的口吻请求着幽玉。

“电视死掉了。我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明天还是去抢银行吧。”

“8000y的二手电视就这样完蛋了”仍然沉浸在损失重要财物中的幽玉突然反应了过来灵在说什么。

双手抱着灵手双手和身体，没有别的部位可以阻止灵的话语出口。这一刻幽玉有如神助，超反应超灵感地将嘴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