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是哪里来的?”小舟上的清兵大声发问。
按照预定好的方案,陈近南出来按住喉咙使用北方口音答话:“你也不看看老子的旗号,老子可是跟随英亲王南下的大军,现在要来你们九江提取粮草回去接济大军的。”
“英亲王?朝廷派来的四十万大军现在到了哪里了?”
“已打到长江边上了,就差过长江攻打南京了。”
“不是有消息说你们被堵在扬州吗?怎么就那么快跑到九江来了?”那询问的清兵还是满肚子疑惑。
“这位大哥,你听到的消息是那本老黄历的事了,现在我大清王师几十万大军可是饮马长江边了,随时渡江横扫江南。”
那清兵还是有些头脑的,他见陈近南所乘的船只有刚刚烧灼过的痕迹,而且说是来运送粮草,却用这种长身形但装载量很小的快船来,那是得不偿失的,运送粮草应该是使用那种大肚子船只,才能运量巨大,于是便继续问道:“怎么只你们这十艘船来,哪能运送多少粮草?”
“这位大哥,你又有所不知了,现在江面上还不是很太平,不时有些贼寇出没,我们今天早上还在东面和一些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水盗贼寇狠狠打了一仗,你看,这船上还有火烧的痕迹呢!我们是先来打前站探路的,后面才是大队船只滔滔荡荡地过来呢,这十艘小船能运多少粮草?运送的粮草怕不够老子一个人吃几天吧!”
“哦,原来这样。”那清兵的地位低微,怕说多了得罪人,日后可不好混,加上对方说的似乎合情合理,便点头没话好说了。
见那清兵不再说话,陈近南故意问道:“唉,这位兄弟,你可知九江城哪里有上好的大当铺和妓院?”
“当铺,你要干什么?”
“嘿嘿,兄弟,你懂的,我们这次南下可是收获大大的,这船上半边舱底都是弄来的好东西,还有几个漂亮女人,不赶紧脱手换成真金白银,那还留着发臭啊?要不,兄弟帮帮忙,我们分润一点给你得了?”
“啊,那当然好啊。九江的有钱富商多着呢,要脱手几件货物和几个女人还不易如反掌,我就很熟悉九江城里的几个当铺和妓院,就交给我去帮忙兄弟你吧?”听说有真金白银可捞和女人,那清兵眼睛立即瞪得大大的,这些日子来他一直在自叹命苦不能上前线去抢,想不到今日却有好处送上门来,不由得喜出望外。
在那引水清兵的引导下,陈近南率第一艘快船顺利靠泊码头。
“这位大哥,这位大哥,这是你上官吗?好了,两位都在,那就好,帮小弟看看这珍珠值多少银子?”
一靠泊码头,陈近南急匆匆拿出一大窜还沾有斑斑血迹的珍珠,故作不懂市场价格而胡乱问价的逗比样子,将那引水清兵和他的上属军官注意力吸引住,其余铁血军士兵则从船上蜂拥而下,向码头的清兵包抄过去,接应后面的快船靠泊码头。
“这点珍珠,别说什么大户人家了,就是升斗小民家中都是很常见的玩意儿,拿到当铺里去当,最多也就值个十两八两银子罢了!”那引水清兵的上属军官也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明知那珍珠最少值百十两银子,却故意将价格往少里说。
“是吗?这位官爷,那我就八两银子转让给您老人家,请您收下好吗?”陈近南点头哈腰,却是满心欢喜,一手将珍珠递给那军官,另一手向他要银子。
“银子嘛,我身上才带着三两,这……”那军官装着一副为难的样子。
“嘿嘿,这个好说,您老人家就先给三两呗,剩下的赊欠着晚点给就是了!”陈近南抬头看第二艘、第三艘快船都已靠泊码头,其余船只正在缓缓向码头靠拢,心里想:晚点连你的命都要拿过来,还在乎你这点破银子?
“那好,你就先拿着这三两银子!”那军官一手将三两碎银塞给陈近南,一手将珍珠抢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