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婉愉乃是一国公主,万金之躯,平民百姓哪能瞻仰,就连看守城门的士兵,也无幸得见,一路走来,没人认出她的身份,倒也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皇城里,王宫内,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前,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正坐在花园里的凉亭里乘凉,其身旁恭敬地站着数位宫女和一个老太监。
这中年美妇正是项婉愉的母亲,楚国王后。
老太监见王后若有所思,心事重重,便伸手在石桌上的果盘里,取了一颗葡萄,剥去了皮,递到王后面前“王后不必多虑,老奴都听说了,前几日我方将士又一次击退了夷国的进攻,此次夷国损失惨重,想来段时间内,无法再行攻城,我军神勇,西夷的野蛮之人,是无法踏进我大楚边境一步的。”
王后没有接过葡萄,端起石桌上的玉杯,饮了一口凉茶,说道:“自古后宫不可参政,本宫倒是相信我国将士,能杀敌于境外,本宫只是想愉儿了,这丫头,都有六年没回宫看望本宫与她的父皇了。”
闻言,老太监把手中的葡萄放到了另一个空无一物的盘子里,说道:“公主拜入仙门,如今已是仙人,听说仙门里规矩众多,小主一时半会回不来也可理解,倒是王后您得多注意身体。”
楚国公主项婉愉拜入仙箭宗,乃是属于机密之事,除了楚王与王后,就只有不多的几个心腹知道了,显然,这老太监是王后的心腹。
王后叹了口气,又饮了一口凉茶,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地跑了过来。
“启禀王后,公主回来了。”
“啪,当!”王后手中的玉杯碎落在地,愣愣地看着眼前躬身拜下的小太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启禀王后,公主回来了。”小太监依然弓着身,重复了一遍。
王后听后,激动不已,不顾一国之母的形象,慌忙地站起了身子“愉儿回来了,愉儿回来了,她现在何处?”
“母后,我在这儿呢。”说话时,项婉愉已出现在了花园的拱门内,向着王后所在的凉亭,奔跑而来。
李天与柳池,在其身后,缓缓踏进这后宫的御花园里。
王后抬步时,小太监赶紧躬身后退,让出道路。
快走几步,一把抱住奔来的女儿,王后的眼眶已有了一些湿润“愉儿,你可算是回来了,可让母后盼得好辛苦啊。”
这世间,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皇权贵族,母亲对于远行子女的牵挂,毫无半点自私的母爱,无人能及。
可怜天下父母心,母爱、伟大!
“愉儿也想母后......”项婉愉扑到母亲怀里时,眼泪流了下来,那最温暖的怀抱,那最让子女安心的怀抱,让她毫无顾忌的大哭起来。
六年,一国公主的项婉愉经历了生死,受到过委屈,如今扑在了母亲怀里,情绪瞬间毫无保留的宣泄而出,她、是真的想家了。
而就在母女二人重逢的温馨时刻,老太监的声音却不合时宜地传了出来。
“大胆!后宫禁地,除了大王,不可有其他男子踏入,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后宫。”老太监止住了走近的李天,厉声喝道。
李天本就是有些不羁之人,再看此时老太监一副欠揍的嘴脸,笑了笑“男人不可踏入,那你为何会在此地,难道你不是男人么?”
“你......你......来人呐,此人擅闯后宫,把此人拖出去关押起来,听后发落。”老太监已然被李天的话语激怒,他曾经是男人,现在是个不全的男人,这是他的逆鳞,容不得别人触及。
“曹公公,他们是我的师叔和师姐,不是外人,你下去吧。”项婉愉离开了母亲的怀里,擦了擦眼泪,走了过来,向着老太监说道。
闻言,曹公公先是一愣“公主的师叔和师姐,那不也是仙人么?”想到这,曹公公脸色瞬间苍白,慌忙向着李天躬身拜下“是老奴眼拙,不知是上仙驾临,还望上仙莫怪。”
见老太监的态度瞬间转变,李天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没事,你就听我师侄的,下去吧。”
李天倒不是想在凡人面前找些存在感,只是有些人,你不端着,他便不知放着。
老太监应了一声,向着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神,带着小太监与众宫女,退出了御花园。
“二位上仙驾临,本宫未出相迎,二位上仙见谅。”王后也走了过来,向着李天与柳池微微点头,到底是一国之母,见了凡人见后都要跪拜的仙人,竟也毫不怯场。
柳池面带微笑“王后既是一国之母,又是项师妹的母亲,当可不必在礼。”
“母后,这位就是我向您提起过的柳池师姐,她待愉儿可好了,犹如亲妹妹,至于我这位师叔,您不必理他。”项婉愉挽住了母亲的手,开心地说道。
“谢谢二位在仙门里对愉儿的照顾。”王后看了李天一眼,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时,眼神里有了一丝古怪。
李天对王后回了一个善意的微笑,心里却道:“为何就不必理我?师叔我才不稀罕呢,想当年在老鹰山时,就没把你家放在眼里。”
王后理了理项婉愉脸颊上的发丝,慈祥地笑道:“六年没见,愉儿都长成大姑娘了。”
“母后......人家本来就是大姑娘。”说话时,项婉愉瞄了李天一眼,而后又向母亲问道:“父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