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流言?”
“嗯,街头巷尾的一些流言蜚语,谁也不知道是从何说起的,周姑娘也是听说而已。这样顶多也就是言行有亏,不会连累国公府。就周小姐一人担下这事就够了,苏家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若不是苏二公子和锦小姐举止失徳,又怎会传出这样的流言呢?公主您说是不是?”
谢乐柠秀眉紧蹙,思索道:“这,会不会太过分了?苏二公子是京城四大公子之一,人还不错。锦妤那丫头,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她,但也没必要毁了人家姑娘的终生呀。”
蕊心苦口婆心地劝道:“公主心善仁厚,只是您得为太子打算,要是靖国公为此事迁怒到董家,那董阁老和皇后娘娘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不就白费了嘛。靖国公虽已年迈,但朝中势力还在,是国公爷的左膀右臂。您说,要是您断了这只胳膊,该如何向娘娘交代?”
谢乐柠纠结地跺着脚:“你先让我想想,是不是还有其他办法,要是实在别无他法的话……”
豫亲王府的老大夫开了方子就出了门,谢婉柠已醒,吩咐了杜鹃送大夫出门。杜鹃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后附在谢婉柠耳边说了番话。
谢婉柠目光波动,神情恹恹,但嘴角却挂着一抹阴沉的弧度。
“你去将这些话告诉苏夫人,不,告诉锦妤。这个人情,我送她了,希望她不要让我失望。”
杜鹃悄然退出。
眼看已近饭点,豫亲王等人也快回来了,德善长公主还没出现,百善堂中已有不少人坐不住了。
“母妃,要不是女儿去瞧瞧?”谢秀雅问。
豫亲王妃想了想,道:“也好,你亲自去请下公主。”
谢秀雅依言正要前往,迎面奔来惶恐不安的百里夫人,进门就干嚎着为女儿百里蓉蓉求饶。
豫亲王妃莫名其妙,又听她说得颠三倒四,理不清楚,再见她身后跟着的两女孩一人脸上一个巴掌印,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百里夫人,你好歹是兵部尚书夫人,在众人面前哭哭啼啼,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百里夫人嚎到一半的声音卡在了喉咙口,刚才周夫人哭的不是比她还要厉害么?也没见豫王妃发火呀?
豫王妃抚额,说道:“你有何委屈,慢慢说来。”
百里夫人不敢再放肆,三角眼不停地四处乱瞟,引得不少夫人小姐皱眉。
“回王妃的话,我听我家这两小浪蹄子说,说我女儿蓉蓉因开罪了德善公主和董小姐,被赶了出去。可她们俩非但没来告诉我,还偷偷自个儿留下来了,这分明就是两小蹄子设计陷害了蓉蓉,还求王妃为我们蓉蓉做主啊。哦,说是蓉蓉帮董小姐找什么琴谱没找着是吧?没关系,多少钱?一个琴谱要多少钱?我们百里家有钱,花多少钱都可以买下送给董小姐。”
“你,你休要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要她帮我买什么琴谱了?”
董清墨好不容易才躲过琴谱一事,不成想百里蓉蓉走了,又来了个百里夫人。这百里夫人还是个低俗不堪之人,跟个大喇叭似的吧啦吧啦什么话都往说,吓得董清墨都忘了豫王妃才夸过她这事,火急火燎地张口就呵斥百里夫人。
百里夫人能参加今天这场聚会完全是借了百里华庭兵部尚书这个身份。放平时,饶是她也算达官显贵之妻,但愿意与她往来的人不多,更别说是像豫亲王王妃这种真正的名门贵妇了。
是以百里夫人也很珍惜这次机会,想着法儿的与各豪门贵人接近。然从进门到现在,也没几个人愿意搭理她。这一听百里蓉蓉出事了,更是慌得六神无主,将平日里凡事用钱解决的手段都给使了出来。
在百里夫人的认知中,别看京中这些簪缨世家端得是大家风范,看不起她们这种新贵,实则关起门来,日子指不定过的有多紧巴呢,否则哪来那么多贪官?否则她家老爷光每天用来孝敬上头的银子,怎么就要花掉上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