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双不言语,只低头,将自己的膝盖抱得更紧。
白日里傅战和傅云萍欺人太甚,所以傅云双现在没办法否认,也根本不想否认。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皎月。闻君有两意,故来......”
“故来什么,你没有写完。”顾霆深说道。
傅云双恍惚记起,这首诗是白日她在仙云斋,一时心烦意乱写下的,只是后来因为柳辛曼的事情越想越气,便将未写完的诗潦草划了一笔斜杠,扔到一边了。
顾霆深却以为这是傅云双的原创,欺身看向她:“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原来你对本王也有意?”
“你要听实话吗?”
傅云双看向顾霆深,与他四目相对:“这首诗是一位叫做卓文君的女子写下的。”
“她和她的丈夫起初恩爱,可后来她的丈夫移情别恋,所以这是她写下的诀别诗。”
“开玩笑,你对我那么坏,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顾霆深:“......”
傅云双坦诚说不喜欢他的模样,有点扎眼。
他昨日还冲进火场救了这女人的小命,他哪里坏了?
良久,顾霆深轻叹一声:“你怎么老是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白天是惊鸿舞楼东赋的,现在又是诀别诗。”
“可见女子太有才情也不好。”
傅云双心里微微诧异,原来,白天她给欢儿讲的梅妃的典故,他都听见了。
他走到傅云双的床沿坐下,凑近她,距她不过咫尺:“那你讨厌本王?”
“我......”傅云双抬头,看了一眼顾霆深近在咫尺的脸,又缓缓低下了头。
顾霆深的凤眼带着勾人的魅力,她不太敢看。
她瓮声瓮气地开口:“原本是不讨厌的,可是我现在每次看到你,都不由想起柳辛曼惨死的样子;还有......还有当初你让人取我的血的样子。”
“我害怕,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你手中的一缕亡魂。”
一缕亡魂?
是因为当初取血的事情,所以她现在怕他,不肯接纳他吗?
他垂眸,思索着过去:“本王记得,当初让那狗医师取你的血的时候,你确确实实晕过去了。”
那时候的傅云双,一定疼得快要死了吧。
顾霆深忽然觉得,当初的自己对傅云双真够混蛋的。难怪她现在总不待见自己。
他挽起袖子,将自己的手臂送到傅云双面前,声音低沉:“要不,你抽本王的血,抽回来,咱们就算扯平了?”
他淡淡皱眉,直勾勾盯着她:“嗯?”
傅云双抬头看他。
也不知道顾霆深说的是真话还是玩笑,她只觉得他这样的想法恐怖得很。
“你好奇怪!”
“......我才没有你那么变态!”
“那......”顾霆深总想着为她做点什么,抬眸之间勾唇一笑,似乎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