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卡尔。 终归值得一试。 你去睡会儿吧。”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是在做梦啊? 靠。 ”
朱玉婷笑着, 挂断了电话。
伴着他们在夜色中疾驰. 朱玉婷和尚志根可以敞开心扉交谈, 不用担心被听见。
“这件事情的可怕之处在于, 我并不惊讶。 ” 尚志根沉思良久, 最终说道, “我估计
我冥冥之中一直知道, 任莲是个疯狂的人。 我当初不应该让她把孩子带走的,但是她毕竟是孩子的母亲,你知道的。”
朱玉婷在黑暗中握住了他的手。 “我想,你已经尽力了。”她说。
他充满感激地握紧了她的手:“我只希望他一切都好。”
朱玉婷慢慢地陷入了沉睡, 她在睡梦中一直握着他的手。
所有人都已于早上五点在fbi尤里卡分局集合。 除了当地的常驻特工以外, 还包括镇警察局和县治安官办公室派来的代表。 fbi总是喜欢在突袭中调用当地执法人员,这是一种联络感情的方式,毕竟fbi经常需要仰仗当地警方的支持。
社区导航互助生活指南上显示, 洪堡县有四个住宅公社。fbi数据库列出了第五个。 而了解地方民情的人又爆出了猛料,其中一名常驻当地的fbi特工指出, 一个叫作凤凰村的离一家核电厂的选址只有八公里之遥。
朱玉婷一听到这个消息,心跳就加快了。她决定亲自领导突袭凤凰村的小分队。
她坐在洪堡县的一辆警察巡逻车里, 背后跟着三辆警车。 当到达到目的地时, 身心的疲惫一扫而光。 她感觉整个人的洞察力和昂扬的斗志上升,她没能阻止费利西塔斯发生地震,但是她可以确保悲剧不会重演。
凤凰村的村口位于一条乡村小路边, 村口有一个牌子, 上面清楚地画着一只浴火重生的鸟。 这里没有门, 也没有守卫。 汽车呼啸着开进一片路况完好的住宅区, 在一个交叉路口周围停了下来。 特工们从车里鱼贯而出, 在星罗棋布的住宅间四散开来。 每个人都有一份任莲和尚明的照片副本,那是从尚志根桌上的照片复印而来。
她就在这里, 就在某个地方, 说不定正和刘展睡在一起。 他们昨天折腾了那么久。 我真希望他们正在做噩梦。
在晨光中, 整个村子看起来很宁静。 有好几栋建筑看起来像是谷仓, 还有一个网格球顶建筑。 特工们在敲每一扇门之前, 都会将前后两个出口把守住。 在交叉路口附近, 朱玉婷找到了一张村子的地图, 地图绘制在一块木板上, 上面标出了住房和其他建筑。 村子里有一家商店、 一家按摩中心、 一间邮政室和一家汽车修理店。 除了十五套住房以外, 地图上还展示了多个牧场、果园、 游乐场和一个运动场。
在如此偏北的地区, 早上天气很冷。 朱玉婷冻得发抖, 早知道当初穿厚一点就好了, 现在身上这件亚麻布套装太薄。
她等着特工发出胜利的呼喊, 告诉她任莲已经找到了。 尚志根在交叉路口周围徘徊, 整个人紧张得全身僵硬。 真是太意外了, 没想到你的老婆竟然是个恐怖分子, 这种人就算被警察开枪射杀, 老百姓也会拍手称快。 怪不得他会紧张。 他没有一头撞到墙上就已经是奇迹了。
地图旁边有个村庄公告板。 朱玉婷从上面看到, 村子里成立了一个民间舞蹈工作室, 以为公益基金会募集资金。 这些村民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很像是真的。
特工们搜查了每一栋楼和每一个房间, 他们快速地穿行于各楼房之间。
几分钟后, 一个人走了出来, 他大约五十岁, 头发和胡子特别多, 脚上穿者自制的皮鞋, 背上搭着一张粗糙的毯子 。
他说:“你是负贡人?”
朱玉婷说:“我是负责人。”
他转向了她: “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 你们究竟是在搞什么名堂?”
“好的, ” 她爽快地说, ”我们正在找这个女人。” 她拿出了张相片。
“我已经看过了,”他说,“她不是我们当中的一员。”
朱玉婷沮丧地感觉到,他说的可能是实话。
“这是一个宗教公社。”他越说越来气, “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公民。 我们不吸毒。 我们按章纳税, 遵守当地法律。 你们凭什么把我们当犯罪分子一样对待?”
“我们只是必须确认一下这个女人没有藏在这里。”
”她是谁, 为什么你们觉得她会躲在这儿? 还是说你们觉得儿是过公社生活的人,都很可疑?” “不是的, 我们没有这么认为。” 朱玉婷说。 她很想跟这名男子讨论一下,但是她提醒自己, 毕竞是她带着一帮人在早晨六点钟把他闹醒的, “这个女人是一个恐怖组织的成员。 她告诉已经分居的老公,说她住在洪堡县的一个农村公社里, 我们不得不吵醒全县所有公社的人, 但是事关重大,希望你能理解我们。 如果事情不重要, 我们是不会来打扰的。 而且,老实说,我们也不愿意这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