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江禾就知道了,她准备的好巧话套话在老人面前没有半点用处。于是她肃穆站直,撩了一下衣袍,对老人施了一礼,“澜沧江家,江禾。”
话一出口,周围鸦雀无声,玄义阁来往的弟子们都默契的停住脚步,纷纷投来目光,心中大骇,这就是江家大小姐!
老人皱了皱眉头,“回去吧,你进不得这里。”
“为何进不得?我江禾入了祁连山也走了通天梯,自己独领一峰,在祁连境内被官方承认。怎么就进不得?”
江禾这人最不怕的就是注视,越有人看她胆子越肥,这回儿站在守阁老人面前,是半点畏惧也没有,挺直的背脊像一颗倔强的小松。
“世家子弟,不容于祁连山,也入不得玄义阁。”老人的语气已经明显的阴沉,紧闭的双眼微微掀起一条小缝,他侧目注视着江禾,眼里闪过厉光。
“入山时,我观天梯上刻着的祁连山七百三十条山规怎么没有这条?你瞎编的吧,老头。”江禾眯着眼看他,眼里满是怀疑。
“竖子,妄言!”老人忽然拎起手边的拐杖抬手朝江禾划过去,看着速度不快的木制拐杖破空划出一道浑厚的真气,轰然一声将拐杖所对的半面广场轰成碎渣。旁观者都瞪大了双眼,连忙在烟尘过后,寻找方才那江家子弟的身影,虽然长老那一下是错过她打出去,但是离守阁长老那么近,余威也足够让人重伤。
烟尘散后,人们终于在广场上看到了江禾趴在地上的身影,这人双手血淋淋的几乎露出白骨,踉跄着爬起来,在地上抹出一道血痕。只见她撩开了挡在眼前的碎发露出一张血痕斑斑的脸,众人一阵唏嘘,守阁长老竟然下了这么重的手,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人们都以为她应该要认错了,受了这么重的伤,怕是连祁连山都要呆不下去,说不定就要因此回了江家去。江家弟子入祁连山第二天被轰下山去,也许会成为修真界一大笑柄。
谁曾想这女子忽然往地上一坐,说出了一段在场所有人此生都忘不了的话。
“欸,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那天和玄真法会带队的臭脸老头?当时就死活拦着不让我见萧文川,还说什么江家危矣的臭话。这会儿还想公报私仇把我揍回家去?你想的美你!我告诉你,你祁连山首徒萧迟萧文川我是追定了,要不然你现在就把我打死,要不然把他锁起来别让我找着,否则总有一天我会把他弄到手,带着他到你家门口天天恶心你去!”
“你!!”守阁长老猛地喷出一口血,抬手就要挥杖,忽然被一只苍白无血色的手掌挡住。众人望去,竟然是经年不曾露面的掌门首徒,掌门一脉祁月峰大师兄,萧迟,萧文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