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哲仕隐晦的笑了笑，也不在意他的小动作，说道：“行！你都吃了吧，吃完早些上路便好。”

说完将手里那朵小花塞进嘴里，起身便走。

左大谈愣了一下，急忙捡起书篓跟了上去，笑道：“就知道你贾哲林最讲义气，嘿嘿，如果兄弟我侥幸中榜，定不会忘了你！”

山风轻抚着二人身后走出的那条路，被压倒的小草在山风的帮助下重新站了起来，唯一证明二人存在过的痕迹，便只有那本被遗忘的《老子》。

过了许久，一只形状如豹，浑身金色尖刺的野兽出现在二人休息的地方。它嘴角流着不知什么动物的鲜血，小心翼翼的靠近那本《老子》，犹豫片刻后，凑上去嗅了嗅，再抬头时凶残的目光看向二人离去的方向，转眼间埋没在深草之中，只能听到草丛哗哗的响动声。

那本《老子》被风吹到某一页，之间上面一行字印着那猛兽嘴角流下的鲜血。

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

两天后的清晨，贾哲林望着四周越来越矮小的树木，即使以他沉稳的心性，语气中也带有一丝兴奋：“快要出山了！”

左大谈精神一震，两日来的颓靡全然不见，仰天高呼道：“我的天啊，终于要走出来了！杜林兄，你这野外生存的本领是哪儿学的？前几日还以为你不靠谱呢，没想到居然真的能在十天内走出来。”

贾哲仕笑而不语，脚下速度快了几分，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左大谈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看着他背后的书篓咽了口唾沫，说道：“还有你识别草药的本事，十年同窗我居然都不知道你懂得这么多！这十日的路程，你至少在这深山里采了不下数十种草药了，别的我不认识，那人参我可见过，都有人形了！”

贾哲林说道：“你平日里只知道埋头苦读圣人遗书，哪里记得《黄帝内经》里记载的东西。”

左大谈尴尬地笑了笑，目光闪烁，半天才说道：“杜林兄，你可知道当今天下的形势？”

贾哲仕瞥了他一眼，不解道：“当然知道，大隋王朝衰败，太原李家取而代之，立国号大唐！只不过数年时间，便已统治了大隋所有的疆土，十万铁骑吓得蜀川不敢异动。还有南方最近出了一个叫南越的小国，据说与南海魔族有来往。”

左大谈隐晦道：“那你也该知道，大唐建国不久，百废待兴，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你我这时进京，若有把我考取功名，必有一番作为！”

贾哲仕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看着左大谈，说道：“你想说什么？”

左大谈叹了口气，说道：“说出来你不要怪我，世人皆知官场黑暗，科举考试更是其中最黑的墨点。若不给考官一点孝敬，你我只怕要被那些京都的世家才子压得抬不起头来。”

贾哲林依旧看着他，脸上不见任何表情，令人有些忐忑。

这两人十年同床，彼此都对对方的性情很是了解。左大谈知道他动怒了，急忙劝道：“我知道你最不喜欢这种事情，可是你想过没有，若是你父亲当年懂得这些道理，何苦在西北做了二十年清苦县令？！”

意思已经很明白，贾哲仕背上的那些草药明显不凡，十天山脉数百年来凶名赫赫，山里的草药必然珍贵异常，若是肯用在官场上运作一番，必可给二人换来一场大富贵。

贾哲仕怒急反笑，沉声道：“赶路辛苦我理解，若你就因为这点苦便忘了十年来圣人的教诲，我劝你还是回去插秧子算了，即使高中状元，未来也是个祸国殃民的国家蛀虫。”

左大谈大怒，没想到贾哲仕居然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刚要出口喝骂，只见贾哲林脸色大变，猛地向自己扑过来。

左大谈没想到他会动手，一时没有防备被扑倒在地。

他在地上翻滚了两圈，急忙爬起来，顺手捡起一根枯树干，嘴里大骂道：“贾哲仕！你不听劝告就算了，至于动手吗？”

贾哲林没有回答他，依然倒在地上呻吟不止。左大谈细看之下，原来贾哲仕不知怎得背后出现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他心里咯噔一下，握着树干的右手有些颤抖，目光慢慢望向贾哲林的身后。

一只浑身金色毛刺，四肢像豹子一样的猛兽站在那里，摆着猛虎捕食的姿态。

它嘴里两颗獠牙倒生着，上面还挂着几丝肉末，即使隔着十数米，左大谈依然能闻到它口中的恶臭。

贾哲林挣扎着向左大谈的方向挪了挪，看向猛兽的目光带着绝望。

“豹形金身，獠牙倒生，好像是《山海经》《圣灵》篇里的远古妖兽----孟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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