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因识而论,便是人之任何感知的变化,都可引起莫大的外在变化;实则乃是万物维度,皆有应理,乃是佛门上乘之法,程逸雪连贪吃和尚的佛经都无法看懂,更何况是更为晦涩的地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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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程逸雪方才睡醒,将遮在脸上的佛经随意的丢弃在一旁;然后,便走出厢房,整个寺院在此刻显得格外安静,月光洒在地面之上,仿若泛起了白霜;程逸雪看着四下无人,嘴角泛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随后,只见其身上银光大亮,然后,化作一道幻影就此消失不见了;遁光飞射,仿若移步换影,常人根本难以发现,法尘已带领他将寺中各地尽数走了一遍,所以,程逸雪对这院落也极为熟悉。
而他此刻所去的方向,自然便是那往生阁了;瞬息之间,程逸雪便出现在白日里,去往往生阁的路口处;直觉告诉他,其中必有蹊跷,如若不然,提及往生阁时,法尘绝不会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
程逸雪正欲向前行去,忽然神色一动,似有发觉;当下,连忙向着旁侧的假山躲去,就此隐藏在一块高大的山石之后。
没过多久,自远处的道路,只见到又是一名人影向着近处走来;很快,便从程逸雪躲避的山石前越了过去,以程逸雪的目光,自然将来人看的清清楚楚。
只见来人乃是一位身披红色袈裟,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是那弘智大师;程逸雪暗中疑惑不解,如此晚了,这弘智大师又是要去往何处?可是,再看去时,只见到弘智大师竟然是向着往生阁的方向去了。
如此深夜,难不成是去给慈济寺的先辈去上香?程逸雪暗中腹诽道,但转念间,便觉才想法极是荒诞,而后,也不再多想,就此尾随着弘智大师行去了。
道路幽静荒僻,但好在距往生阁相距没有多远;走了大约半刻鈡之后,穿过一片密林;赫然见到在密林中的边缘中,建造着一座两层阁楼,其上悬挂着牌匾,正是往生阁,弘智大师一路毫无停留,就此进入阁中。
程逸雪悄无声息的尾随而入,发觉弘智大师上了阁楼,底层之中,较为宽大,四周乃是六角之状,地面上摆放着蒲团,古镜,塔香,佛像等;在最右侧,则是旋梯,程逸雪暗中思量,是否要上去一探究竟时,没想到便在这时,有话语声传了出来。
“师侄,近来寺院内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之事吧?”突然,一个宽厚雄浑的声音这般问道。
“清远师祖,元夕节将到,最近,也有些香客会上山来进香,其余的事情倒是没什么。”又是一个声音回到,程逸雪当即确定,这便是弘智。
这让他瞬间大喜起来,弘智已是慈济寺住持,此刻却叫他人为师祖;那这人又是什么身份,怀着好奇之心,程逸雪再度听去。
“山下乡民,多有与我慈济寺有缘者,这也在意料之中的;只是,莫要让人前来此地;免得凡人子民受到恐慌,另外,师叔他冲关失败,元气大损;若是被有心人找到此处,可就要得不偿失了,国术儒门之修,向来可看不起我们慈济寺的,这些你应该也能明白。”那名为清远的男子又道。
“是,我明白;只是,还有另外一事也要向师祖禀明的!”阁楼之上,弘智神色有些不安的道。
“哦?是何事?”清远追问道。
“今日,山下沐城的铁牛上山来,还曾有一人与之前来;此人谈吐不凡,相貌年轻,却心性沉稳;此人今日送来一本佛经要师侄为其翻译成册,我已经答应下来了;但是我怀疑此人另有身份,如今,这人就住在寺内。”弘智如实了出来。
“哦?竟然还有此事,难道是有修仙者寻到了此处?这样吧,我会伺机前往探查的,若是其真是修仙者的话,便将其杀了,以绝后患;若是凡人的话,便任由其留在寺内,参研佛经吧。”清远顿了顿之后,话语阴沉的道。
“哈哈~大师乃是出家人,又何故妄动杀念;如此做,岂不是与普善慈济背道而驰吗?大师之言,程某可不敢苟同;在下前来这里,可从未有什么不轨之心的。”清远的话音刚落,程逸雪郎朗的话语声就此传上了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