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挨了皇后娘娘一记白眼。
门口,小太监顺子来报:“君上、娘娘,王婕妤与王夫人求见。”
宇文赫趴回床上去,懒洋洋道:“后宫的事情,皇后自行打理,当我不在便是了。”
说完,还吩咐方维庸把幔帐放下。
萧如月笑而不语。她对镜整理了一番,稍微用胭脂遮了遮自己嘴唇上的伤痕,便优雅地步出了门。
她前脚出去,后脚,唐敬之就从窗口跳了进来……
走在去前殿的回廊上,银临低声回禀道,“娘娘,今日早朝散朝之后,不过一个多时辰,娘娘您女扮男装成了工部水部司员外郎之事,这会儿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说着,又道:“也不知是那些大人们不甘心让娘娘一个女子当官,还是那些落榜的举子嫉妒娘娘,有些人把话说的可难听了。王夫人这个时候入宫,怕是也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到底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萧如月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也罢,事已至此,嘴长在他们身上,咱们就是想管也管不住。”
银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娘娘说的是对的。可也不能任由这些人污蔑娘娘。
她是不敢向娘娘明说有些人的污言秽语,怕娘娘听了生气,再万一动了胎气,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这么任由他们说下去,却也不是办法,那些难听话,早晚都会传进娘娘耳中的。
她只担心,王夫人会不会好心办坏事,把不该带进宫的消息带进宫。
“臣妾/臣妇叩见皇后娘娘。”见萧如月过来,王夫人和王婕妤母女俩齐齐行礼。
萧如月款款落座,“都平身吧,赐座。”
宫人端上茶水,便都退下去了。其他无关的下人也都下去了,除了萧如月等三人之外,便只有银临一个伺候的。
“娘娘,臣妇听我家的那位说,娘娘您今日在早朝上已经把自己……那件事说了。如今城中的人都在传了。”王夫人说着顿了顿,不大确定地看着萧如月,“太皇太后她老人家……”
萧如月淡淡一笑,“你瞧本宫像是挨了罚的模样么?”
王夫人这才定神打量了她一眼,皇后娘娘精神头甚足,瞧着气色也不错,的确不像是挨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罚的模样。
可太皇太后的脾气秉性大家都是知道的,这女扮男装若是搁在平时,她老人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如今皇后娘娘是扮了男装去考官,工部那地方,连扫地端茶的都是男子,皇后娘娘她身为一国之母,却做出这等事,这在极重礼教的太皇太后眼中,是决计说不过去的。
“王夫人放心吧,本宫好的很。这会儿宫外头想必都吵翻天了吧。”萧如月一副心里有数的口吻,“银临她遮遮掩掩的不敢给本宫知道,但王夫人都拉着王婕妤上邀凤宫来了,想必外面的话不是很好听。”
银临暗自心惊,到底还是瞒不过娘娘如此聪慧的心思。
王夫人也是愣了愣,“臣妇……”她想说的话,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只是担心皇后娘娘,才急忙入宫,却忘了考虑这一层,真真是思虑不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夫人抱歉地看了银临一眼,叹了口气。
而王婕妤王映月却是被她母亲拉着来的,这几日她都忙着操办宫中中秋宴席之事,也无暇去顾及太多,来的路上才听闻这件事,惊讶得不成样子。
想不到,皇后娘娘这般的女子,竟有如此大的胆子!
但她转念一想,也就只有皇后娘娘这般的女子,才敢做出这么不按常理不理世俗的“出格”之事。
若换了是她,她是决计不敢的。
“娘娘您,叫人好生佩服。”王映月不由得脱口而出心中所想。
她这话一出,萧如月随即笑了,“王婕妤倒是个率性女子。”
王夫人便惊讶地看了萧如月,又转而看着王映月,她这个女儿自小乖巧听话,从来都是听着她的吩咐照做,这些年也从未说过什么出格的话做过什么叛逆之事。但方才这句话……
她倒是要刮目相看了。
萧如月饮了口水,笑叹道:“这宫禁倒是约束了王婕妤了。若能在江湖之远的地方率性而为,也不失为人生一大快事。”
她这话说的是真心话,但王夫人和王婕妤的脸色当场就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