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和朕玩小心眼,你这丫头真是活腻了。
萧如月:“……”她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气氛再度陷入沉寂的怪圈。
薛管家也不敢真的下去吩咐人准备酒菜,就在旁边候着;绿衣和青青面面相觑,又看了看崇阳,三个人都识相的装傻,默不吭声。
杜子衡最是尴尬,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萧如月心里觉得还有些对不起人家,毕竟,杜大才子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反观君上,他一直是一副:和我女人亲近就罪不可赦的架势。
可要不是他这个无赖皇帝,她怎么会和杜子衡有接触。
明明是他这个始作俑者闹出来的,她和杜子衡统共一起读过两日书,还有绿衣在旁作伴,他都吃醋吃成这样。诶!
真是个醋坛子。
气氛沉寂僵硬之际,外头传来敲锣声,想是报喜的人来了。
薛管家吩咐人去应门,报喜的人被请进厅来,笑容满面地朝着萧如月等人一通道贺恭喜,“不知哪位是会元公杜子衡杜大人?”
“我正是。”杜子衡抬头挺胸站出来,脊背挺得笔直。
报喜的人打量了他一番,似乎觉得他的穿着打扮与这宅子不符,还犹豫了一下。
薛管家看了宇文赫一眼,宇文赫给了他一个眼神,他便不急着上前。
杜子衡双手往身后一放,架子端起来,“怎么,你们不是来报喜,是来查我家门的?”
两个报喜的差役尴尬地对视一眼,态度立马就变了,连忙把吏部出具的文书双手奉上,堆起满脸笑容,异口同声道
“不敢不敢,会元公哪里的话。小的们就是跑腿的。恭喜会元公得中头名会元,祝您明日殿试得中魁首,光耀门楣。”
杜子衡淡淡哼了一声,倒是有几分会元公的派头。
薛管家这时候才上前,从身上拿出点碎银子意思意思,“两位小哥辛苦了,拿着去喝杯茶。”
“这怎么好意思呢。”报喜的差役一面推辞一面把钱往自己兜里装。
宇文赫全程没说话,但萧如月看得出来,君上对这些是很不满的。
就在两位报喜的准备离去时,萧如月又叫住他们,“你们可还要去其他家报喜?”
两名差役愣了一下,点点头,见萧如月衣着光鲜,怕自己得罪不起,便客客气气的,“不知公子有何要事?”
“小生司徒无,愧领了会试第三,这是寒舍司徒别苑。”萧如月微笑着说道。
两名差役这才想起来,当时就觉着,怎么有个地址敲着眼熟,原来是……
两人连忙朝萧如月作揖,“不知是贡士大人,多有得罪。”
其中一名差役急忙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拿出吏部的文书,双手呈给萧如月。
萧如月翻了一下便给了身后的绿衣,显得不太感兴趣。
两名差役看着萧如月,却察觉到凌厉的目光,顺着那目光看去,赫然看见那坐在主位上的男子,吓得险些腿软跪下去。
薛管家这才招呼着:“两位衙差大人辛苦了,来人,带这两位去门房用茶。”
小厮来把人领走,厅里这才又恢复了平和。
某君上今日心情似乎一直不太好,萧如月叹了一声,吩咐薛管家道:“吩咐下去,让膳房准备酒菜庆贺,大哥今日心情不爽,记得要多备两坛酒。”
薛管家见君上面无表情,再看看皇后娘娘有些戏谑的神情,也不敢耽误,即刻就吩咐下去准备了。
厅里的气氛一直都是不太好的,杜子衡拿着吏部文书,站了许久,才鼓足勇气看着宇文赫,说道:“朱公子,请问你何时能把我的诗集归还于在下?”
“明日殿试之后,你若还想要回去,我自当将诗词集录物归原主。”宇文赫语调淡淡,却有不容置否的气势。
杜子衡:“此话何意?”
宇文赫不再作答。
萧如月便遣了绿衣、青青和崇阳三人退下,等到厅上只余下他们三人了,才说道:“杜兄,你想做的事,也正是我们想做的事情。一切到了明日便能见分晓。”
说着顿了顿,又道:“今日我们兄弟二人,也是为了此事特意来找你的。”
“你们一走便是半个月音讯全无,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叫我如何信你们?”杜子衡此时心中气恼,说话难免较冲,“我等所谋之事攸关上千性命、上万人的福祉,尔等行为恕杜某不敢苟同,往朱公子归还诗集,从此各不相干。”
“只要你出了这个门,绝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宇文赫冷冷道,“你今日独自出门,若不是有薛管家派了三个人一路暗中护你,你此时早已是一具死尸。”
“你们以为宇文成练傻么?他经营多年,三省六部之中耳目众多,从你踏入京师那一刻,你就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杜子衡,别以为你的授业恩师藏的有多深,宇文成练至今未动你们,不过是时机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