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烟波渺渺妖蛇动,南蛮萧萧春祭日(2 / 2)

湘水传说 睦紫 0 字 2020-08-03

巨蛇犹豫再三后,感受到少年身上磅礴的天地灵力,眸子中露出贪婪之色,张开巨口,吞下伯益,慢悠悠的爬回了水泊之中。

云梦泽重新恢复了寂静,唯有那岸边被蛇压塌的小草和水泊上的点点蛇血证明此处刚发生了生死厮杀。这便是大荒人族的禁区,妖兽的天堂。

三日后,大泽两岸的森林里积雪缓缓化去,融化的雪水如一条条小溪汇如大泽,大泽南岸的蛮族们开始了新春的祭祀,一条条长舟在湖面疾驰,这是蛮族每年一度的新春捕猎,若部落收获大,可是能收到蛮神殿的册封呢!

乌山氏,全族只有百来位成年的男性族人,按人数来看,在蛮族中是名副其实的小族。每年的春祭捕猎,该氏族都处在垫底的位置。看着向云梦泽深处行去的其他氏族,在小舟上的乌山氏族人却是冷眼相向,只见坐在最中间的那老者吐了口唾液。

“嘿嘿,这些龟儿子,闹兽灾一个个藏着捏着不肯出手,搞个春祭狩猎像吃了催情草的牙狼一样,冇种。“

听到老者的话,周围的乌山氏人放肆的大笑,喊着号子将小舟划向周围的小湖泊。

那些听到大笑声的氏族族人们皱着眉头看着乌山族的小舟,待看到那小舟悬挂的兽旗上一座直上云霄的乌山时,却只能尴尬的收回目光,他们这些大部落才不会跟这只会咬人的疯狗一般见识呢。

乌山氏在蛮族中虽是小族,可该氏的实力一点都不弱,在崇尚力量的蛮族世界,有着一位侯阶,十多位帅阶巅峰的乌山族在这云梦泽流域简直算得上是一霸。好在该族世代镇守云梦泽,从不外出,若无特殊情况也不会与其他部落结怨。

所以,虽然他们行事虽霸道了一点,但其他大氏族也只能忍忍,至于那些中小部落就更不会冒着被蒙面强盗洗劫的风险去得罪他们了

那一叶单薄的扁舟在大泽周围游玩似地划动,与另外那些急于表现自己的氏族之人可是迥然不同,乌山氏的小船只是春游一般的在小水泊中游荡。待那船行到一处小泊时,静坐着的老者突然睁开双眼看着水面。

“老六,这春祭我们也不能空手而归,折损了我们的威名可就不美了。此湖中有只小兽,把它宰了我们就返程吧,族里的崽子们还在等肉食哩。南甫氏的那只老狐狸可是说我今天会遇到大惊喜,若是没有碰到好东西,我可要扒了这神神叨叨的老狐狸的皮。”

老者身边的一名魁梧汉子听到此话后,应了一声,连忙跳下小舟,舟上的其他族人则是晃晃悠悠的将小舟划向岸边,这小舟如此单薄,可经不起猎妖兽的风波哩。

那小舟刚到岸边,水底下突然传出了砰砰的巨响,那巨响过后,水面上却是荡起了一圈圈的波浪,突然,从那波浪的最中心出冲出了一条巨蛇,看着这巨蛇,那老者眼睛精芒一露,却是不为所动。只见那巨蛇尾巴最先露出了水面,上半截身子仍在水中,似被人投掷出一般。

待到此蛇全身出水,才看见,原来那魁梧的中年人死死的抱住巨蛇的双颌,似甩马鞭一般把巨蛇投向湖中的小岛。只见那岛上溅起了无数的尘土沙石,一声声如牛鸣般的吼叫从巨蛇口中传出,那声音若九天雷鸣一般,在众人耳中轰轰作响。

抛出那巨蛇后,魁梧男子却是没有停下,一步一拳,狠狠地击在蛇头之上。这蛇也是皮糙肉厚,忍住那能开山裂碑的掌风,尾巴却是缠向那魁梧男子。

只见那魁梧男子被这蛇缠住之后,口中发出一声闷哼,头上的发带散落,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如大风吹过般根根飞起,裸露的皮肤上浮出了一大片靛青的纹身。这纹身冒出后,魁梧男子仿若天神附体,双手成鹰爪抓住巨蛇的身躯,一声大喝,那巨蛇竟被生生的掰成了两截。天空中的蛇血如瓢泼大雨般淋在汉子身上,汉子却是毫不在意,任由蛇血从头浇下,待那蛇头失去了动静后,汉子才将手中的两截蛇身抛向对岸。

“哈哈,族老,这妖丹中品的青纹蛇还真不好对付,若不是我前段时间勉强到了将阶中品,恐怕还真要丢个大脸呢。”

族老轻呸了一口,笑骂道:“若你小子还不能宰了这畜生,那只有老子出马咯!真要是老子出马,要是让那些神农城的老家伙看到,还不得笑得肚皮开花。”

对面的乌山族人见这汉子如此骁勇,尽皆鼓掌欢呼,敬若神明般的看着汉子,在蛮族中,生撕活剥妖兽可是勇者才能做到的。

那族老见到此情况,微微点头,让岸边的族人去寻这巨蛇的妖丹,这蛇皮、蛇筋待会儿可是要交给神农使者,其余的部件都是族中的私产。

岸边的众族人,拿起手中的石刀骨刀,就在这草地上将这巨蛇开膛破肚。

“族老,这里有个娃娃,还有气,您快过来看看。”

一位手拿石斧的族人放下手中的斧头,从巨蛇腹中扒拉出一个浑身鲜血的婴儿,放在族老面前,只见那婴儿似在沉睡,可能是感觉到有人在抱着自己,睁开乌溜溜的眼珠子看着众人,可是却不哭不闹,说不出的聪敏。族老将这婴儿抱起后,却是闻到了一股异香,连忙问到:“这娃娃是从那里找到的。”

那发现婴儿的人说道:“是从青纹蛇的胃里发现的,这娃娃也算命大,这大蛇前段时间吃了不少猛兽,还没有消化,不然早就成了一摊蛇粪。”

而另一边那斩杀此蛇的汉子见到在蛇腹中发现的婴儿后,连忙从大泽中捧出一抔水,想要给这孩子擦擦脸。族老却是一脚踹开这汉子,呵斥道:“你这蠢猪,天气还这么冷,这么小得孩子如何经得住这河水,速速将水烧温给这娃娃擦擦。”

那汉子被踹开后也不恼怒,只是尴尬的摸了摸头,钻进一旁的森林中。不出片刻,汉子抱着一捆干树枝放在草地上,一旁的族人则是挖出蛇的颅骨,舀了一锅水,放在干树枝上。

待将这锅放好后,老者将婴儿托在右手上,从左手的指尖抖出几丝火苗,只见那干树枝遇到火苗后熊熊的燃烧着,片刻后,那颅骨里的水里冒出一个个泡泡。

待那水略微变凉后,老人连忙将婴儿放在水中,好在那蛇头够大,这颅骨刚好似一个澡盆一般大小。众男人一番手忙脚乱,总算把这婴儿给洗干净放入早已准备好的兽皮之中,身上血迹被清除完的众人这才认真的端详着婴儿。

只见这婴儿在老人的怀中却是不安分,那如瓷器般的手臂到处乱挥,嘴里在咿咿呀呀的念着成人所不知的语言,揪住族老的胡子大笑起来。

看到婴儿十分讨喜,老人眼中流露除了一丝怜惜,略微沉吟片刻,对着众族人说道:“此番机缘巧合将这娃娃救下,也算是他与我乌山氏有缘,不若我们就将这娃娃带回村子如何。”

众男人见到婴儿如此可爱,也十分喜欢,尽数答应,没有子嗣的族老则是高高兴兴的将婴儿给抱回小舟之上。

已经猎到这青纹蛇的乌山族人也不做停留,交了这蛇躯后悠哉的回到乌山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