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策二(1 / 2)

 三日后,早朝。依例我带领百官参拜后早朝开始了。

程不识道:“陛下,左将军苏建所部奉旨督建定西城已完工。目下拟在定西城中越冬。”

武帝道:“准奏。拟旨。着令左将军苏建部于定西城中休整,明春雪溶之时前行三百里筑定西城!”

程不识道:“陛下,臣以为如今匈奴退却,其它诸夷尚未插手河西臣斗胆建言陛下着令其部于河西西口筑城。”

公孙弘道:“陛下,河西之地狭长。东西间隔八百里许。若于西口筑城恐颇有不便。”

程不识回视公孙弘微愠道:“大司农或有不知,河西地势险要乃兵家必争之地。纵不易为亦不得不为!”

武帝向我望来。我微一思索便道:“陛下太尉与大司农所言均有道理,不过此时我大汉财赋略有不足,实不便隔千里筑城。”

程不识大讶面带不信之色问道:“这,丞相。河西险地也!”

我回视程不识道:“太尉莫急。”接着我转向武帝道:“臣以为陛下可着令苏建遣人已木桩遍立河西,言明木桩以东皆乃我大汉所领。臣以为如今我大汉军威正盛,诸夷必远避之。”

程不识眼睛一亮喜道:“如此甚好,大将军高见!”

公孙弘接道:“陛下张相所言极是,请陛下定决。”

武帝道:“就这么办吧。”

公孙弘继续道:“陛下,昨日有众富贾献金余三十万斤,言明助陛下筑渠所有。由此可见陛下圣德泽及百姓,奸滑如贾者亦愿助陛下兴利民之策。”

武帝摆了摆手道:“朕没那么大的本事,若教商贾者不以利为先。恐怕上古圣君亦无良法。朕听说茂陵田啬与你有姻亲?他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公孙弘立时骇得汗流浃背语带颤音道:“陛下圣明,此一众商贾欲图丝绸贸易,言称愿许以重税以助国用。”

武帝轻轻冷喝一声道:“退朝!”

百官纷纷退却只余有资格参与内迁议政的寥寥数人。武帝接着道:“诸位卿家,你们都说说大司农所建你等以为如何!”

张汤奏道:“陛下,臣以为不可。商贾之人多贪狡之辈。纵若课以重税亦有他法脱逃。臣以为若行此策当另行一告缗令辅之。”

武帝问道:“何为告缗令?”

张汤道:“陛下,告缗令乃指若有其人告发偷逃赋税之商贾可得其应缴之财半之,而偷逃者倍之。臣以为如此或可令商贾之人稍加收敛。”

程不识道:“陛下,我大汉为通西域与匈奴者苦战数十年,以臣所知每岁度边多为几亿钱,若有大战发生边饷更是糜废。是以臣以为如此丝绸之利当收归朝迁所有万不可图益商贾之辈。”

公孙弘道:“陛下,丝绸之利几近十倍兼且需者甚众。臣想纵使依迁尉之策以严法整治亦必有千万之民不惜铤而走险行事。若陛下果真以严刑治之或将引起骚乱。上古大禹治水取疏导之策遂大治。臣以为治国与治水同理。民意如此,是以臣有此言。”

程不识冷哼一声道:“不知大司农所言之民意可是商贾之人的民意?”

公孙弘不紧不慢的道:“太尉或有所不知。丝绸贸易表面是商贾之人尽获其利,其实则不然。贸易盛者百工兴,工兴则民富,异日我大汉远伐匈奴之时尚须商贾马队财帛辅之。不知大将军以为然否?”

张汤道:“大司农此言差矣,工商本属一体皆贪利之民为之。其虽于国有益然某以为若任其壮大异日我大汉或有乏粮之虞。况且某窃以为工商者贪狡之民必压榨百姓勾结不法官吏胡作非为,此乃隐患者。大司农以为然否?”

程不识喜道:“张迁尉说得好!”

公孙弘被问得哑口无言。武帝见状向我道:“丞相你也说说。”

“陛下,臣以为大司农与迁尉之言皆有道理。他二人均知工商者与国有利。世间万事万物有得必有失,有利必有弊,为政者之要在于如何趋利避害。”

“哦?你说说,当如何才能趋利避害?”

“陛下,正如大司农所言,丝绸近十倍之利人皆贪之。其后果很可能是屡禁不止徒增烦扰。不若因势利导,,”

程不识道:“丞相!此事万万不可!”

张汤笑道:“程将军,丞相想必已有万全之策,何妨洗耳恭听呢?”

我摇头道:“某并无万全之策,只是不肯因噎废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