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双剑的秘密(1 / 2)

玉剑玄天传 文政 0 字 2020-08-03

 书房之内,景阳郡主正在欣赏着李皓贤送的那幅画,一婢女近来禀报道:“郡主,李公子来了!”

“叫他进来吧!”

一会之后,李皓贤来到书房内,景阳郡主摒退下人,放下画卷,捧着好不容易才从宋仁宗那到手的光镯笑道:“李皓贤啊李皓贤,当初庞太师为了抢这光镯,派飞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而我为了逼那老狐狸交出光镯,也煞费苦心地演了场戏,说到底,我们俩都不及你,你只不过用了一幅画,就从我这套得了这宝物,还真是一本万利啊!”

李皓贤笑答:“我之所以能得到光镯,全仰仗郡主的大力帮忙,若没有郡主出手相助,我只怕连光镯的影子也见不着!至于那幅画,既非古玩,也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实在寒酸之极,只算是我小小的一点心意,郡主能不嫌弃,我已庆幸不已了,还谈什么以画易物!”

景阳郡主嫣然一笑道:“蓝紫光镯虽然珍奇,但在我看来这幅画更是可贵!今天我就算便宜你了,与你做这亏本买卖,我就用蓝紫光镯换你的画吧!”

李皓贤感激不已,拱手鞠一躬道:“大恩难谢!郡主对我的恩典,只怕此生也难报答!”

景阳郡主伸手将盒子递给他道:“好了,如此虚无飘渺的话语就少说吧!你若想谢我,现在就可以,我这些天在府中待得实在闷得慌,想出去逛逛,但是又不想太招摇,所以我想微服出行,你愿意陪我四处逛逛吗?”

“乐意之极!”

“那好,我现在就去换衣服,你先在此等候!”

一阵之后,只见一俊美的‘公子’出现在李皓贤眼前,景阳郡主展开折扇,轻轻摇摆,浅笑道:“怎样,像我这样风度翩翩的公子,定然能迷倒不少姑娘吧?”

李皓贤笑道:“当然,那赵兄就请吧!”

两人遂结伴出府而去,这期间的欢愉,在这就不多加细说。傍晚,李皓贤返回居所,第一件事就是来到没移兰馨的房间,神秘的关上房门,笑道:“兰馨,你猜我今天给你带什么东西来了!”

没移兰馨茫然地摇头道:“不知道,贤哥哥你带了什么来?”

李皓贤捧出盒子呈给她道:“你自己打开看看吧!”

没移兰馨好奇地打开盒子,立即眼前一亮,惊呼道:“蓝紫光镯……”

“嘘!小声点!这蓝紫光镯我好不容易才搞来的,你不要声张出去!这件事情,你知我知就成,千万别告诉其他人!你小心要将光镯收好,别让别人看见!对了,就连龙姐姐和阮姐姐也别让她们知道!”

没移兰馨已经笑成了一朵画,紧紧地抱着盒子,激动地点头道:“知道了!贤哥哥的话我一定牢记在心!贤哥哥,太谢谢你了!我终于找回蓝紫光镯了!”

李皓贤看到她如此兴奋,心里也宽慰许多,问道:“如今你已经寻回了蓝紫光镯,也算完成了使命!你今后有何打算,准备何事返回西夏?”

听到此言,没移兰馨那兴奋地神情立即被冲淡了许多。李皓贤见此,问道:“怎么了,兰馨?”

没移兰馨依依不舍道:“我还不想这么快回去,我舍不得贤哥哥!”

李皓贤笑道:“尽说傻话!贤哥哥也舍不得你走!可是西夏是你的家,哪有不回家的道理?”

没移兰馨左右踱步,晶莹的眼珠一转一转地,过了一会,扭头甜甜笑道:“不急!我还没好好在中原玩一玩呢!再说,我还有一项使命没有完成!”

“哦,你还要干些什么?”李皓贤诧异道。

没移兰馨走到床边,从包袱里取出一般用布包裹着的长剑,来到李皓贤面前,将布打开,一把阔身长剑展示在眼前。

李皓贤接过长剑,拔出剑鞘仔细查看,惊愕道:“这把剑与我爹那把几乎一模一样啊!除了这剑的剑身是红色,而我爹那把是黑色外,其他的没什么不同!”

没移兰馨点头道:“恩,我也觉得两把剑很相似!这把红剑是我娘在我临行之前交给我的,她叮嘱我说,要是我来到大宋,有幸能见到与这把红霞剑外观一样的黑色宝剑,就替她将这把剑和一封信交给那人!她还告诉我那人姓李,叫李玉凌!我也不曾想到时间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我要找的人,很可能就是贤哥哥的爹爹!”

“这么说你娘认识我爹?那你为何在我家时不找我爹说明此事?”

“那阵子我既急着找回蓝紫光镯,又担忧贤哥哥的病情,早把这件事忘了!直到那天见你妹妹拿出这把黑剑,才想起此事。不过我还不敢马上确定,所以打算先寻回蓝紫光镯再说!”

“这好办,到时我抽个时间回家看看,顺便向我爹询问一下,不就水落石出了吗?可是这阵子我恐怕不便离开京城,恐怕要等上一阵子了!”

没移兰馨笑道:“那不妨!反正知道是你爹就行!我正好在此多呆一段时间!”

李皓贤问:“对了,你不是说你娘有封信给我爹么,信在哪?”

没移兰馨又来到床边,从包袱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李皓贤道:“这封就是我娘叫我交给黑剑主人的信!”

信用蜡密封着,李皓贤无法得知里面的内容,不禁好奇道:“你娘有什么话要对我爹说呢?会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兰馨,不如我俩打开来看看!”

没移兰馨摇头道:“不成!这是给你爹看的啊!怎能随便拆开,这样不好!”

李皓贤道:“这有什么,我是我爹的儿子,我现在代他过目有何不可?万一你娘有什么急事求我爹帮忙,那我们心里也好有个底啊!而且,待我们看了之后,再把蜡从新盖上,没人知道我们曾经看过的!”

“可是,这不好吧!”没移兰馨还是有些犹豫。

“不用可是了,我现在就动手了!”说着,李皓贤边弄来一把小刀,将粘着信封的蜡揭开,取出里面的信函。展开一看,文字参杂纷乱,一半是汉文,一半是西夏文,李皓贤不得不与没移兰馨一起阅读。

两人仔细译对,大致弄清信的内容,开头是说多年不见,对君十分思念云云,一小段文字叙述了分离的伤感后,重点就是询问小凌儿的情况,问他这些年过得怎样,成家了吗,妻子长得漂亮吗,开枝散叶没?信中提及她没有尽母亲的责任,不能亲眼看着儿子长大成人,心里又愧疚又感伤,并叮嘱李玉凌作为父亲应该多操一份心,对儿子多加照顾,替她弥补对儿子的亏欠。她会在千里之外祝福他们父子平安!信上又说那把红霞剑就让他交给小凌儿吧,人虽然不能成一对,难道也要让这一对剑分开吗?最后信的落款是‘红霞’。

看完信,李皓贤将黑日剑和那把红霞剑卧在手中,仔细对比了一阵,言道:“黑日剑,红霞剑,原来这两把剑是一对的!”

没移兰馨补充道:“这两把剑原来并不叫这个名字,黑色那把本叫乌血剑,红色这把叫赤血剑!”

李皓贤沉思道:“从信上来看,我爹和你娘曾经也是一对恋人!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叫小凌儿,而且交给了我爹抚养!”

“对啊,那在贤哥哥的兄弟之中,有没一个叫小凌儿的呢?”

李皓贤摇头道:“我家就俩兄弟,除了我,就是我大哥,哪有人叫小凌儿!我想,因为我爹叫李玉凌,那给儿子取个小名叫小凌儿也很平常,不过这不是他正式的名字!现在有两种可能,一是我爹将小凌儿交由他人抚养,不过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听说过还有一个兄弟,而且以我爹的为人他也不会这样狠心,将儿子交予他人养大,所以另一个可能就是我和我哥之间的一人就是这个小凌儿!”

“这样说来,贤哥哥你不就有可能……有可能是我亲哥哥了么?”没移兰溪听到这个消息丝毫不觉得高兴,反倒有些失落。

李皓贤微笑道:“到底谁是你娘口中的小凌儿还难说呢?我倒是很想有你这个妹妹,不过也不知有没这个福气!”

没移兰馨嘟着嘴小声嘀咕道:“这种福气不要也罢!”说完,又提高声音道:“那贤哥哥你赶快回家找你爹问一下啊!”

“我也想,可是我这段日子走不开啊!其实,要验证我和我大哥的身世,也不一定非要问我爹不可,我还有个办法!”

没移兰馨焦急地问:“哦,还有什么法子?”

“我爹定是去了西夏之后才与你娘结识的!而我爹当年是因为要护送世子元昊才进入西夏,所以只要查到当年西夏王元昊离宋返夏的时间,再拿我俩兄弟的出生年月对对,就可以知晓了!”

没移兰馨点头道:“这也是个法子,那贤哥哥你快去查啊!”

李皓贤伸手掐掐她白滑的脸蛋,笑道:“你就这么着急做我的亲妹妹啊?别急,我会抽个空去查此事的!”

没移兰馨嘟起嘴直言不讳道:“我才不希罕做你的亲妹妹呢?要做,我也做贤哥哥的老婆!”

李皓贤惊愕她一个女孩子家竟然如此直白,不过想到她不是汉家女子,也不计较,只当这是小孩子的玩笑话,尴尬地笑道:“看来贤哥哥有空要教教你女儿家的矜持,要不人家会笑我有个傻妹妹的!”

“我已经说了,不做你妹妹,要做就做你老婆!”没移兰馨腼腆地含笑望着李皓贤。

…………

这日下午,景阳郡主突然带着一个‘太监’,进宫廷档案馆翻查资料。进到殿内,一身太监打扮的李皓贤便迫不及待取下架上的卷案一卷一卷的翻阅,景阳郡主在一旁见他如此投入,有些奇怪道:“你为什么非要跑来这里查东西,你到底要查些什么,让我帮帮你!”

李皓贤边阅读边道:“我想查记载当年西夏王元昊觐见我朝天子的档案!”

“你怎么对这事这么感兴趣起来,可以告诉我原因么?”

李皓贤避而不答,掩饰道:“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

景阳郡主知道他在撒谎,不悦道:“骗人,不告诉我也罢!我也不想去理你的闲事!”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帮忙翻阅起来。

两人就这样翻阅了一个多时辰,直看得景阳郡主头晕眼花的,不由埋怨起李皓贤来,生气地坐在一堆案卷上,狠狠地瞪着他。李皓贤毫无觉察,仍然在那忘我地查阅着。景阳郡主越想越气,抓起一本案卷扔了过去,砸在他头上。李皓贤这才反应过来,误以为景阳郡主已经找到,连忙将那本案卷拾起,打开翻阅起来。过一会,兴奋道:“郡主的眼睛果然锐利,还真被你给找着了!”

景阳郡主原想撒气,没料到歪打正着,哑口无言。李皓贤仔细阅读案卷上的记载,然后掐指算了起来。景阳郡主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仍在气头上,也不想理会。李皓贤算了一会,脸上微微变色,似乎不愿相信,又仔细翻读案卷,有时还听下来细细思索。

从宫里回来之后,李皓贤迫不及待地要把所查到的结果告诉没移兰馨。关上房门,没移兰馨焦急地问:“贤哥哥,你查到了么?是什么结果?”

李皓贤感叹道:“令我吃惊啊!当年西平王世子元昊觐见我朝天子是天圣八年的事情,那时我哥已经满周岁了!”

没移兰馨失望道:“这么说,这小凌儿只可能是贤哥哥你了?”

“对,我仔细核对了一下自己的出生年月,更加觉得可疑!而且我还查到,当年跟随世子元昊入宋的随从中,有两名女眷,其中一人就是当今的西夏太后没藏黑云,另一个就是她的妹妹没藏红霞!”

没移兰馨惊道:“没藏红霞就是我娘!”

李皓贤分析道:“看来我爹和你娘是在那个时候结识的!唉,这件事越来越玄了!难道我和兰馨你真是亲兄妹!”

“贤哥哥,现在最好是找你爹求证一下,否则我们也难下定论!”

“我也希望得知这件事的真相,可是现在我真的走不开,等过些日子好么,到时我俩一起回去问我爹!”

没移兰馨低头道:“那也只好这样办了!”

…………

这日早朝,范仲淹出班奏道:“圣上!臣听闻襄阳王这些年来在封地不断招兵买马,扩充军备,似乎对朝廷有不轨之心!此事不可等闲视之,还望圣上明察!”

庞太师出班驳斥道:“范大人,你说这话可要有证据!襄阳王可是皇上的皇叔,这诬告皇亲也非等闲之事啊!”

范仲淹冷笑道:“依太师说来,难道要等到人家打到汴京城下了,我再向圣上报告吗?圣上,此事决不是空穴来风,圣上若是不信,大可派密探去探查一下!”

宋仁宗道:“此事朕也略有所闻!皇叔一向谨言慎行,朕料他还不至于心怀不臣之心吧!恐是下面失察,冤枉于他!”

范仲淹道:“圣上宽厚待人,自然能让万民臣服,但是防微杜渐,也是必要之举。臣有一计,可试出襄阳王之心,不知圣上愿否一试!”

“哦,爱卿有何计策,快快说来!”

范仲淹道:“圣上寿诞临近,可借此机会邀襄阳王进京贺寿,若是襄阳王不肯前来,必然是心中有鬼,那圣上便可严查其不臣之事!若是王爷他应邀前来,那圣上便可将其留在京城,一来让其在京颐养天年,二来也可让言官御使不再刁难,三则也可彻底杜绝其不臣之心!”

庞太师道:“范大人此计是好,可是十年方为大寿,如今圣上并非整寿,以此为名邀请襄阳王来京恐不妥!”

范仲淹道:“这有何难?这两年边境太平,又恰逢丰年,国泰民安,圣上借举办大寿的机会,感谢上苍庇佑我大宋王朝,并祈求来年风调雨顺!这样的理由合情合理,有何不妥!”

宋仁宗听罢,龙心大悦道:“范爱卿所言极是,一切就依卿的意思办吧!”

宋仁宗采纳范仲淹的建议,以办寿宴为名,邀襄阳王进京,范仲淹本料襄阳王不敢前来,哪料那襄阳王竟也胆大,上表奏曰将不日内到京。宋仁宗遂认为外边的传言乃是捕风捉影,更是不信这位皇叔心存祸心。

这日,乃是襄阳王进京的日子,宋仁宗特意令庞太师与范仲淹到城门口迎接。庞太师乃是自己向宋仁宗提出申请,而范仲淹则是皇上点名指定的,宋仁宗大概是恼怒范仲淹枉自诽谤自己的皇叔,所以让他负责接待,想让他亲眼目睹一下襄阳王是否真如他所说般居心叵测。

众人等了两个多时辰,才瞧见远处一小队车马缓缓行来。车马行至城门,众人仔细大量了一下,有些诧异。这襄阳王堂堂一个王爷,车驾竟然是如此的简陋,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带上五六个随从,这就从封地来到了京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只是来京城做买卖的商人。

车驾已到,范仲淹和庞太师连忙迎上前去,襄阳王由侍卫搀扶着走下车来,但见他鹤颜松发,容貌健烁,面色红润,与其说他是一位王爷,不如说他更像是一位韬光养晦的道人。见到两位大臣,襄阳王平和地笑道:“两位大人都是当今圣上的股肽之臣,怎好劳二位亲自相迎,真是折煞本王了!”

范仲淹道:“王爷言重了,王爷乃是当今圣上的皇叔,身份何等尊贵,今天能在此迎接王爷,乃是我等的荣幸!”

庞太师奇怪道:“以王爷之尊,车驾随行如此简朴?”

襄阳王道:“我朝太祖向来以勤俭虑己,本王每每听到太祖节俭之事,都要反省自己,以太祖为榜样,此番上京,何必如此劳师动众,一辆马车,数位随从足亦!”

范仲淹道:“可是此行上京路途遥远,只带如此少随从王爷的安全恐无法保障啊!”

襄阳王笑道:“这点范大人不用担忧!我身边这位凌侍卫剑术高超,人称江淮第一剑,在江淮一带未逢敌手,至于说对付那些草莽匪人,更是绰绰有余。有他在我身边护卫,这一路自然没有什么危险!”

庞太师恭维道:“早听说王爷麾下英杰辈出,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襄阳王有些得意,吩咐道:“子谦,还不快快见过两位大人!”在他身旁一个执剑的年轻人走上前来向两人行礼道:“见过两位大人!”

范仲淹等人打量了他一下,不过二十出头,外貌冷俊,仪表不凡。范仲淹赞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凌子谦道:“范大人过奖了,今日能见到两位大人,子谦深感荣幸!”

庞太师道:“王爷,时辰也不早了!王爷一路劳顿,请随我们到行馆歇息吧!”

“那好,就有劳二位大人带路了!”

…………

夜晚,宋仁宗在皇宫设宴款待襄阳王,单单叫了庞太师和范仲淹作陪。

席间,宋仁宗借故问道:“不知皇叔这些年在封地都干些什么?”

襄阳王答道:“回圣上,老臣这些年来都潜心参研易经、道德经等道家名著,希望能在此间悟出益寿延年之法!”

宋仁宗诧异道:“哦,皇叔对这些感兴趣!”

襄阳王道:“人老了嘛!自然是想多活几年!圣上,老臣这一想法不算过分吧!”

宋仁宗笑道:“当然不为过!人嘛,都想长生不老!王叔既然一心求道,为什么朕听人说皇叔这几年在招募兵马,囤积粮草呢?”

襄阳王听罢,脸色大变,一脸委屈的慌忙下跪道:“圣上,不知何人如此造谣,污蔑老臣!老臣这些年来四下招募人不假,但是并非兵士,乃皆是道人!老臣是想将四方名士召集起来,练不死丹药,若是成功,便可进献圣上,让吾皇万寿无疆!老臣不明白,这件事为何到了他人眼里,便成了招兵买马!还望圣上明察!”

宋仁宗和颜道:“皇叔快快请起!这都是些小人捕风捉影之言,朕向来不信,今日只是随口说来,皇叔莫要放在心上。想不到皇叔这几年竟在研究不死丹药,不知有何进展?”

襄阳王这才起身,答道:“恕老臣无能,虽然潜心钻研了多年,仍然没有什么进展!”

宋仁宗道:“长生古难求啊!皇叔也不必太过介怀,前朝的这么多位皇帝,哪个不想练不死丹药啊,可是最后没一个能成!”

襄阳王道:“老臣虽然炼丹没有什么进展,但是这些年来钻研道家学术,还是有一些益寿延年的心得!”

宋仁宗感兴趣道:“哦,皇叔有何心得,可否告知于朕?”

“当然,老臣本就想将我的所得献给圣上!”

“那太好了,那明早朕就在宫内等着皇叔来赐教!”

襄阳王却退却道:“皇上,明早恐怕不行!明日老臣还要去相国寺上香,祈求佛祖保佑吾皇贵体安康,保佑我大宋国泰民安!老臣恐在相国寺要耽搁不少时辰,皇上要是想听,老臣后日再入宫面圣如何?”

宋仁宗笑道:“皇叔真是有心,既然如此,那后日朕再聆听皇叔的教导吧!”

就这样,襄阳王进京之后,一会去相国寺焚香祈福,一会又向宋仁宗传授养生之道,一副忠君爱国的样子,迷惑了不少人的眼睛。

又过两日,庞太师再府中摆上寿宴邀请襄阳王出席,出席的还有景阳郡主和辽国国师魇森大师。出席前,庞太师将三人带到密室商议。

景阳郡主对襄阳王道:“皇叔公,我听说你近来可是忙得很啊,又要去相国寺替皇上祈福,又要入宫讲授养生之法,对皇上真是忠心无比啊!”

襄阳王知道她说的是反话,不过并不生气,笑道:“本王若不如此,皇上又怎能对我放心!”

景阳郡主又道:“皇叔公果然深藏不露,我本以为这次你不会来京了,可没想到你到底还是来了!不过,这来容易,走恐怕就难了!”

襄阳王不惧道:“本王既然敢来,就有回去的本事!当然,这还要有劳太师多帮忙!”

庞太师道:“好说好说,老夫一定尽力在皇上面前替王爷说话,让皇上放你回去!如今皇上已经对王爷有了疑心,恐对王爷日后很不利,不知王爷回到封地以后,有何打算?”

襄阳王开门见山道:“老夫早已暗中准备多年,如今已经可以说万事具备,此次来京,一则是为了麻痹皇上,二来就是与诸位进行最后的商议!本王准备回封地之后立即起兵,只是不知届时在座诸位能给予本王什么帮助?”

景阳郡主率先表态道:“景阳我要权无权,要兵无兵,唯一有的就是那么点钱而已。若是皇叔公真的起兵,我愿意资助你军饷三百万两,不知皇叔公可否满意?”

庞太师在一旁笑道:“看来郡主贩卖私盐可是赚了不少啊!”

景阳郡主道:“好说,钱再多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不知太师大人愿如何帮皇叔公?”

庞太师道:“王爷若起兵,这战打起来,老夫自然会向皇上举荐亲信带兵和押运粮草,这样暗中可以助王爷一臂之力!”

襄阳王听完两人的承诺,转头问魇森道:“国师,不知辽国方面能给予本王哪些支援?”

魇森和尚道:“我来宋之前,曾经进宫面见辽圣主,圣主托我告知王爷以及诸位,若是王爷起事,辽国将在两国边境集结大军,以达到为王爷牵制黄河以北宋军的目的!不过辽主要王爷答应一个条件!”

襄阳王问:“何种条件,但说无妨!”

“圣主要王爷答应,事成之后,王爷必须割让关南的土地给我大辽!”

襄阳王听后,眉头微皱,思索了一阵,答复道:“本王可以答应这个要求!不过本王若是坐上皇位,你辽国必须立即承认!”

魇森和尚笑道:“那是当然,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但愿王爷到时不要反悔!”

襄阳王道:“本王向来说到做到,若是本王能登上皇位,太师大人就加封为护国公,景阳则封为定国公主!但是本王也希望诸位今日再次所言能一一兑现!”

庞太师笑道:“一定一定!看来,老臣很快就要称呼王爷一声皇上了!既然我们大家已经商定了大事,那就让我等小事庆贺一番!老夫已在府中花园设了宴席,诸位就请随我而来吧!”

三人跟随庞太师离开密室,来到花园内,那已经摆好了宴席。众人就座,美酒佳肴一一上齐。景阳郡主瞧见襄阳王身边一直紧跟着一人,除了刚才进密室,这人一直死死跟在襄阳王身边。景阳郡主不由好奇地问:“皇叔公,你身边的这位是……”

襄阳王介绍道:“这位是本王的贴身侍卫,人称江淮第一剑的凌子谦!”

景阳郡主不屑道:“江淮第一剑,这名头够响的,只是不知是自封的,还是真有真材实料!”景阳郡主自从习了玄相秘笈,渐渐也变得骄傲起来,不将普通剑客放在眼里。

襄阳王笑道:“子谦,郡主想看看你的真本事,你就在大家面前露一手吧!”

凌子谦领命,在桌上拾起一个空酒杯,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下,然后将酒杯凌空抛起,待杯子落下之时,猛然拔出剑,朝酒杯一砍,银杯杯口立即被环切下薄薄的一层。用剑将杯子一份为二并不稀奇,但只在杯口部分切下一圈,而且细薄匀称,则需要很精准的眼力及出手。况且酒杯是在下落中,这一切必须快而准,难度就更高。景阳郡主见他露了此手,也暗暗一惊,不过并未表露出来,握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然后暗自运起内力于掌心,冷笑道:“好剑法!接我一招!”

说完,猛地将酒杯抛向凌子谦。景阳郡主已暗自在杯上附着内力,这一抛看似随手而为,却足以将一人击毙。凌子谦知其有意试探自己,当下伸出右手,只用食指和中指猛地一夹,便稳稳当当地将飞来的酒杯夹住。景阳郡主这才不敢小视此人,拍拍手道:“好,果然好功夫!黄芸,你代我去为凌侍卫斟杯酒!”

黄芸提起酒壶,来到凌子谦面前,为他将酒满上。景阳郡主举起酒杯道:“皇叔公身边果然能人辈出,来,凌侍卫,本郡主敬你一杯!”

“谢郡主!”凌子谦站着将酒一饮而尽。饮完,只见他将空杯一亮,然后道:“子谦听闻郡主手下有一高手名叫李皓贤,剑法极高!这次来到京城,除了保护王爷的安全之外,我还打算会会此人,不知郡主可否引见?”

景阳郡主听他突然提起李皓贤,有些愕然。李皓贤如今正在范仲淹那当差,凌子谦这个要求明显让她为难,想了会,景阳郡主敷衍道:“我手下的能人并不只他一个,我身边这位侍女黄芸,剑法也颇有造诣,凌侍卫若是感兴趣,可以现场与她比试一下!”

庞太师笑道:“郡主这个提议不错,今日难得众位贵宾在此相聚,若能舞剑助兴,也是快事!”

景阳郡主随向黄芸使个眼色,黄芸得到主人的示意,拱手对凌子谦道:“凌公子,那在下就向你讨教几招,请吧!

哪知凌子谦却拒绝道:“很抱歉!在下向来不与女子动手!在下只想与李皓贤切磋剑术,若是郡主不愿,那此事便作罢吧!”

景阳郡主见此人如此高傲,很是不悦,脸沉了下来。襄阳王见此,深怕凌子谦会将景阳郡主激怒,弄得宴会不欢而散,连忙圆场道:“子谦啊,郡主手中的王牌,自然不会如此轻易亮出来,既然人家不愿,你也不要纠缠下去,惹得郡主不高兴!快快向郡主陪个礼吧!”

主人发令,凌子谦只得赔礼道:“在下言语冒失,还望郡主恕罪!”

景阳郡主向来冷艳高傲,除了对李皓贤会让他三分外,其他人哪容得对自己如此无礼。眼下见这凌子谦如此‘嚣张’,心生不愤,恨不得自己出手教训他一番,怎奈自己是郡主之尊,当着宾客面前不便出手,但又看不得他的这股气焰,只得盘算着借李皓贤之手来教训于他,便故作平和道:“哪里哪里!学武之人想向高手讨教,这份心可以理解!既然凌侍卫有这样的请求,本郡主便应允了你!明日未时初,你们俩在城西十里亭处较量一番,不知你意下如何?”

凌子谦拱手致谢道:“多谢郡主成全!”

…………

阮芷菁的房内,李皓贤正在为其运功打通经脉。这一个月来,李皓贤每晚都要为她运功,阮芷菁虽然平日里对李皓贤黑口黑脸的,没有什么好颜色,但是对其也没有什么不利之举。总而言之,这一个月来,李皓贤与阮芷菁双方维持着一种相对缓和的态势,这其一是因为她自己没有动手的意思,二是由于龙俏欣一直长着个心眼,处处提防着她,让她也难以下手。本来龙俏欣所中之毒已解,李皓贤劝她早日返回玄天剑派,不要让她爷爷挂心。但是龙俏欣说不放心阮芷菁留在他的身边,如今弄成这个样子多少也是因为她的缘故,故而龙俏欣坚持那阮芷菁一日不走,她也一日不离开。李皓贤只好悉随尊便。

当然,这种缓和的态势能够维持多久没有人能预料,阮芷菁依然有可能在任何时候突然对李皓贤发起致命一击。这种可能性的时刻存在让龙俏欣有些提心吊胆,然而李皓贤自己却丝毫不放在心上。

此时此刻,李皓贤的双掌正贴在阮芷菁那白嫩而光滑背上,而她只是依靠着肚兜裹着前胸,其余的上身部位都能一一被李皓贤收于眼底。这一个月来,每次运功都是类似的肌肤接触,但阮芷菁却对这样的‘无礼’动作予以默认,对她来说,一来自己的身体被这个男人看见和触碰也不只是第一次了,若是丢脸的话她的脸也早丢尽了,如今也不在乎这些了。何况以她目前的情况,即使李皓贤将她奸污了,她也无力去反抗,只能是偷生下来伺机报仇罢了!所幸的是一直以来李皓贤还算是中规中举,没有什么越轨的企图。其二才是最总要了,阮芷菁认为李皓贤迟早要死在自己手里,所以被一个‘死人’触碰自己的玉体,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况且这个‘死人’这样做也是为了帮助自己恢复功力。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李皓贤缩回双掌,气沉丹田。阮芷菁则快速地将敞开的面衣重新着上。待其掩上衣服,李皓贤睁开眼睛,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言道:“阮姑娘,到目前为止,你全身的经脉已经疏通,不必我再为你运功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只要按照我给你的那篇心法勤加练习,不出两个月,就可以恢复武功。”

阮芷菁只是闭着眼睛,盘坐定气,一言不发。李皓贤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就想离去,刚走到门边,阮芷菁突然发话道:“李皓贤,在我没有恢复武功之前,我不会对你暗自下手,但等我武功恢复以后,我们再正正式式地决一生死!”

李皓贤道:“那李某就在此谢过了!阮姑娘你早点休息吧!”说完便离开屋子,来到前厅稍事休息,用口茶。正在此时,听见有人在敲大门,李皓贤觉得诧异,这夜里还会有何人来访,难道是范仲淹亲临?

李皓贤不敢怠慢,慌忙前去将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是一名女子,李皓贤奇怪地问:“姑娘,你找谁?”

“李公子吗?我家郡主有话要我捎给你!”那女子道。

原来是景阳郡主的人,李皓贤招呼道:“那姑娘你请屋里坐吧!”

“不必了,郡主要说的话都在这里面,李公子自己慢慢看吧!不过此事不要让他人知道!好了,奴婢已经把话带到,就不多逗留了!告辞!”那婢女将一个密封的小竹筒塞在李皓贤手上,就告辞而去了。

李皓贤愕然了一会,将大门掩上,径直回到自己房中,关好房门,将竹筒内的纸条取出,仔细核对,果然是景阳郡主的字迹,上面只简短地说让他明日未时初,到城西十里亭处一见,有要事相商。看完,李皓贤先将纸条在灯前焚毁,然后心里嘀咕道:到底何事如此神秘,要到那么远的地方见面,难道郡主有难。想到这,心里不由紧张起来。

次日,李皓贤怀着不安的心情来到城郊。快到十里亭处时,忽见路口有一名女子手执佩剑在等人,李皓贤仔细打量了一下,此人不是景阳郡主,大概是在等别人吧,李皓贤正想从此人身边路过,突然被那女子拦住道:“是李公子吗?”

李皓贤答道:“正是,姑娘是哪位?”

“郡主要我再次等候李公子,见到李公子,就将此剑交给你!郡主说,等会你会用上它!奴婢已把东西交予公子之手,这就告辞了!公子请吧!”

李皓贤望着这婢女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剑,心里嘀咕道:“敢情这叼蛮郡主约我出来,是陪她练剑来的!害的我还紧张了半晚!”

顺着前路又行了一阵,便来到十里亭。李皓贤怕景阳郡主等急了会发脾气,小跑着来到亭边。亭内确是站着一人,可是定眼一看,此人并非景阳郡主,而是年轻男子。李皓贤认得此人,那日他跟随范仲淹去城外迎接襄阳王,此人就是襄阳王的护卫,那个号称江淮第一剑的凌子谦。

凌子谦却认不出李皓贤,虽然他们曾经见过面,但是心高气傲的凌子谦又怎会特地去留意范仲淹身边的侍卫。但是由于李皓贤在这个时点上来到,凌子谦自然知晓他就是景阳郡主的手下,便问道:“你就是李皓贤?”

“在下正是,不知兄台有何赐教?”

凌子谦冷冷道:“你迟到了,既然与人相约,便应该守信!你这样对对手很不尊重!”

李皓贤不知景阳郡主引他来就是为了与凌子谦比试,听到这话,心里莫名奇妙道:“我与郡主相约迟到又与你何干?难不成郡主生我的气,故意找人教训我一下?”故而疑惑地问:“在下不知兄台所言何意?”

凌子谦并未回答,只是猛然拔出剑指着他道:“废话少说!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本事吧!”

凌子谦说攻便攻,毫不客气。一招含带三式向李皓贤攻来。李皓贤根本没时间考虑,但见对方来势如离弦飞矢,快速已极,只得左右闪身躲过两招,再执起手中未出鞘的剑横里一挡,将第三式化解。然后施展轻功向后一番,身子如飞燕一般灵巧的飘开数尺之远。

凌子谦赞上一句:“好身手!”便又攻来。这下李皓贤不得不拔剑迎敌。凌子谦招式仍然以刺为主,剑势凌厉,破空发出‘嗡嗡’的轻响。李皓贤当下将剑临空画出两个圆圈,将对手的剑招都圈于其中,一一化去。而后猛退五步,剑势一转,一招‘剑追七星’连环七剑向凌子谦攻来。好个凌子谦,四招隔挡,三招闪避,不消一会,就将七招全数避过。李皓贤此招看似轻逸,实则凌厉,凌子谦虽一一避过,但也被逼得后退几步,才稳住阵脚。

这一轮交手,两人已知双方武功其实都在伯仲之间,不可小视。大家再也不敢随意出招,只是定在那冷冷对望。同辈之中,李皓贤还未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此刻不禁有些兴奋,内心对凌子谦也赞叹不已。

凌子谦率先打破沉默,满意地笑道:“好,阁下果然好功夫,这次我总算没白来!”

李皓贤问:“凌兄何以一见李某就刀剑相加,在下自问与兄没有仇怨!”

凌子谦道:“李兄何出此言!郡主不是已替你约好,你我今日在此比剑了吗?”

李皓贤这才恍然大悟,心里暗道:“原来我已经被郡主那家伙给卖了!”但见他拱手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凌兄如此急切!既然凌兄有意赐教,那在下也就却之不恭了!只是刀剑无眼,大家点到即止便好!”

凌子谦却言道:“比武较量,自然是要使出真功夫,如果畏手畏脚,那有何意?在下不会留手,若是伤了李兄,我陪你医药便是!”

李皓贤暗自嘀咕道:“这人好生狂妄,今天不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我就不叫李皓贤!”于是,李皓贤微微一笑道:“好!不过在下囊中羞涩,若是伤了凌兄,恐怕就要凌兄自理了!”

说罢,提剑临空猛劈过去。两人遂又斗了起来。经过刚才的试探,大家已知对方非等闲之辈,这下便不再留手,全力施展开来。

李皓贤的剑招一时飘逸,一时怪异,招式变化繁多,让人难以捕捉套路。而凌子谦的剑法快而沉稳,且招式饱含内劲,没一招都挥洒自如,攻防平稳,让人难以寻得纰漏。双方大战百来招,各有千秋,不分胜负。李皓贤本无意求战,眼见大家僵持不下,本想收手,然而凌子谦却执意要分出胜负,趁李皓贤不留神之机,伸出左手双指猛然夹住李皓贤刺来的长剑,猛力一扭,剑身立即被扭成螺旋状。

利器被损,形势对李皓贤十分不利,他当机立断,握剑的右手一松,舍弃长剑,双掌平推而出。凌子谦手中握剑,不好接掌,只得后退两步,避开双掌。李皓贤顺势贴上前去双掌一合,钳住凌子谦的剑,运起内劲向后一扯,将其长剑夺去。

李皓贤的长剑虽然被凌子谦扭损,但是却又夺过了对方的剑,可算是胜了一招。李皓贤趁机推开几步,拱手道:“凌兄,不必非要分出胜负不可,今日就当我俩打个平手,你看如何?”

凌子谦虽有些不服,但还是言道:“今日这仗是我败了!李兄剑法果然了得!希望他日我们还有交手的机会,届时我定要胜你!告辞!”

此人说走便走,毫不客气。李皓贤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笑,突然听见身后有人拍掌,调头一望,正是景阳郡主。

景阳郡主浅笑着拍手而至身前,李皓贤顿觉一阵香风扑面,神清气爽。

李皓贤扬了扬手,以示行礼,然后嗔怪道:“恭喜郡主又收了一个得力的下属,这日后恐怕就用不着我了!”

景阳郡主见他略有醋意,娇笑道:“你是说他是我新收的下属?”

“可不是吗?郡主不是让他来向我扬威来的吗?”李皓贤不满道。

“当然不是!我怎会容得下这样高傲的下属!他是襄阳王的人!不过我听你这一说,到也开始对他有些赏识了,毕竟他办起事来比你可靠多了,你李皓贤除了把我当小孩子一样拿假话来哄我,也没见你替我办什么实事!看来我真的要考虑一下再招纳几个办事利索的下属了!”景阳郡主半认真半玩笑地说。

李皓贤知道她在埋怨自己不真心实意替她办事,但是若要遵照她的吩咐办难免会昧着良心,那是万万不能的,所以只好装疯卖傻地逗她道:“我怎么不可靠?郡主要我到这来,我二话不说就跑来了,反倒是郡主把我当猴子般耍弄,让我去与他人决斗好寻开心!”

景阳郡主解释道:“我可没这么想,实在是那凌子谦太嚣张了,本郡主又不好出手教训与她,所以想请你替我收拾他一下!今天你干得不错,刹了他的气焰!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如此自大!”

李皓贤叹口气道:“刚才我只不过是侥幸胜他一招而已,若是他日再战,谁胜谁负还很难预料!”

景阳郡主有些诧异道:“这么说这人的武功还真的不赖,可惜,我不能与他真刀真枪的斗上一场!”

“所以郡主就找我去冲锋陷阵了!”李皓贤言语中带些埋怨。

“这么说,你不高兴了?看在你今日替我如此卖力的份上,我姑且赏你一样东西!这个你拿着……”说着,景阳郡主从衣袋中取出一样东西,放在手心上。

李皓贤仔细瞧了瞧,她手中握着的是一团乱如麻的细绳,不由疑惑地挠挠脑袋,问道:“这是什么呀?”

“剑穗啊,你瞧不出来吗?”景阳郡主瞪大着眼睛,问道。

李皓贤接过手一看,尴尬地笑道:“如果这也叫剑穗的话,那是我见到过最差的剑穗了!”

景阳郡主一听,拉起脸,左手在他胸前狠狠一敲,发脾气道:“我好意替你做个剑穗,你却这样蔑视它,太令我失望了!不要便不要,我还非求你收下么?”说完便一手夺过剑穗,转头不理睬他。

李皓贤连忙上前握住她手执剑穗的玉手,赔礼道:“是我错了!我哪知道这是郡主亲手做的!”

“那你要是不要?”

“当然要!这可是花多少银子都买不到的!”

景阳郡主脸上这才透出喜色,突然发现李皓贤正死死地握着自己的手,又喜又羞地娇嗔道:“你要便要,抓着我的手干嘛?”

李皓贤这才发觉有些失态,不过却舍不得放开,深情地望着她道:“我穗也要,人也要!”

景阳郡主心里猛地一跳,愣了一小会,突然用脚狠狠地踩了他脚尖一下,疼得李皓贤缩起手来。景阳郡主嫣然一笑道:“你想得美!我不理你了!”说罢将剑穗朝他脸上一扔,羞涩地调头跑开。

李皓贤紧紧握着她亲手做的剑穗,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体香。李皓贤将剑穗放在鼻尖轻闻,望着她的倩影,回味无穷。

…………

又过几日,到了宋仁宗的寿日,这期间举国欢庆,歌舞升平,在此就不加细说。且说宋仁宗费了如此大劲办寿,就是为了将襄阳王留在京城。所以一过完寿,便召襄阳王入宫相商。襄阳王早已料到皇上迟早会提此事,待宋仁宗说明其意,便一副为难的神色,一会说自己久居襄阳,现搬回京城恐水土不服,且京城喧闹,不如襄阳山清水秀利于养生。何况他还要回去研究不死灵药。说到最后,襄阳王已‘老泪纵横’,说如圣上非要其留京城不可,那他遵命便是。

襄阳王来京之后很注意言行,将自己装扮成大忠臣的模样,令宋仁宗打消了心中的猜疑。如今见自己这位皇叔已经年近花甲,且一心求道,只想延年益寿,自己对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既然让他留下是强人所难,宋仁宗不免心中不忍,加之庞太师在一旁替襄阳王说话,宋仁宗最终还是应允了放他回封地养老。

范仲淹得知此事到头来白忙活一场,激愤不已,欲进宫面圣,请皇上收回成命。然而宋仁宗早已料到其会来纠缠,决意不见,让他吃了个闭门羹。

次日,襄阳王准备离京返回封地,宋仁宗令范仲淹等人送行,其意是让他和襄阳王冰释前嫌。范仲淹满心闷气,却不得不陪着笑脸将襄阳王送出城。到了城门口,襄阳王下车与范仲淹告别道:“范大人,你迎来送往的,本王真是感激不尽啊!”

“王爷言重了,这是为人臣子的份内事!”

“好一个良臣,不过可惜范大人时运不济啊!就拿庆历新政来说,大人之所为上合天意,下顺民心,可是圣上却受了奸臣迷惑,致使范大人士海沉沦,岂不令人惋惜!”

范仲淹不卑不亢道:“为人臣者,个人荣辱事小,君民社稷事大,这些陈年旧事,何必再提!”

“范大人真是豁达!好,本王这就启程了,大人自行珍重!”

“王爷也保重!”

襄阳王寒碜了一轮,便起驾离去了。凌子谦来到李皓贤身边拱手道:“李兄,愿他日我等再有机会较量一番!”

凌子谦这次才注意到李皓贤跟在范仲淹身边,虽有些奇怪,但也不想多问。李皓贤还礼道:“只怕我们下次再见,就真要生死相拼!”李皓贤的言下之意是大家下次再碰面,可能就是在战场上了,但凌子谦似乎未能体会这层深意,只是又拱拱手,以示拜别,便追襄阳王的车驾而去。

范仲淹望着远离的襄阳王车驾,长叹一声道:“唉,但愿圣上此举不会铸成大错!”

李皓贤在一旁道:“大人,说句难听的话,看他那副鱼入江海的得意样,就知他回去必会有所动作!此人谋划已久,蓄势待发,其患恐不小啊!朝廷应该早做准备才是,以防到时被打个措手不及!”

范仲淹听完,一言不发,只是叹气,转身回城。

忠心受到冷落,范仲淹内心的忧闷可想而知。这里先搁下范仲淹那边不谈,且说那庞丰,自从被景阳郡主‘诬陷’白白蹲了几天大牢,虽然最后放了出来,然而已经脸面丢尽,还不敢去追究此事,真是满肚子闷气。此事之后,景阳郡主又像从前那样对他冷淡之极,让他碰了一鼻子灰,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庞丰本就是花花肠子,眼见景阳郡主这月上嫦娥够不着,便又想起那本该到手的阮芷菁来,到口的肉也让她溜了,这口气怎能咽得下。庞丰铁下心来,一定要把那小美人阮芷菁给翻出来,于是四处派人打探其下落。就这样花了不少时间,终于给庞丰得知原来阮芷菁竟然在李皓贤那。

庞丰得知这个消息,愤恨不已,立马叫来冷影和狼牙,两人见公子爷一脸怒色,不知何故,冷影问:“公子爷,何人又惹得您这样生气?”

庞丰怒道:“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阮芷菁吗?上次她伙同外人,从我这溜了,这回终于给我找到她藏身之处,我叫你们来,就是让你俩把那贱人给我带回来!”

狼牙道:“小事一桩,公子爷但请吩咐!”

…………

午后,李皓贤的宅居内来了两名不速之客。没移兰馨见两人进来之后却不说话,疑惑道:“你们到底找谁?”

“李皓贤在吗?”冷影问道。

“贤哥哥不在,你们是在这等他还是改日再来?”

“不必了,阮芷菁是住在这吗?叫她出来!”

没移兰馨不知这两人来者不善,笑道:“原来你们是找阮姐姐的,那等等吧!我去叫她!”说完便跑到阮芷菁房前,敲门道:“阮姐姐,有人找你,你快出来吧!”

阮芷菁将门打开,一眼望了望大厅内的两人,脸立即沉了下来。冷影和狼牙见到阮芷菁,立即走了过来,言道:“阮姑娘,我们公子爷要见你!”

阮芷菁已猜到他们此行是为自己而来,自己去了庞府无异于送羊入虎口,然而这两人武功不弱,如今自己武功才恢复了三成,不是其对手,要是动起手来,不但自己没有好果子吃,恐怕还会伤及无辜。

阮芷菁处乱不惊,只是淡淡地言道:“好,我跟你们走,不过走之前我要跟她们先交代一声!”

冷影和狼牙没料到她会如此爽快地答应,有些吃惊,不过还是应允了她的要求。阮芷菁嘱咐没移兰馨道:“兰馨,快叫龙姑娘来,我有话对她说!”

没移兰馨应了一声,跑去唤龙俏欣过来。龙俏欣来到前院,见到这两名不速之客,有些惊愕,阮芷菁将她拉到一边,在她耳边小声嘱托道:“这两人是庞太师的人!他们武功高,你不要与他们动手,我与他们走后,你马上去找李皓贤来救我!”说完,撇下那还在发愣的龙俏欣,对两人道:“现在我可以跟你们走了!”

两人遂带着阮芷菁离开,阮芷菁出门之前,特别嘱咐龙俏欣道:“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待三人出门之后,龙俏欣立即也匆匆跑出门外,没移兰馨不解,喊道:“诶,龙姐姐,你去哪啊?”龙俏欣早已跑得不见踪影,没有回答。没移兰馨只得挠挠头,将大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