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织走出城东的富人区花了好长时间,看了看手机都已经十二点了,走到公交车站,她累得找了个位子坐下。
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孔织抬起头看着昏暗无尽的天空,阴冷的风唿啸着过来,打在她的脸上,刺骨冰凉,她缩了缩脖子,重重地叹口气。
她要去哪儿呢,仔细一想,这个偌大的城市竟是没有可以收留她的地方。细想了她孔织这二十多年来,也算是失败。
都快过年了吧,沿路的别墅门口都贴着春联挂上了红灯笼,一副新春佳节的祥和之状。她都三年没有回家,三年没有好好地过个年,自从父亲去世后,她的人生也整个天翻地覆不同寻常了。
那个人呢?现在在干什么。
孔织的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宁西哲,你有没有,一瞬间,想起过我?
孔织离开车站,拖着行李箱沿着海边的高速公路走着,这里的富人区平和安静,往常都是少有外人来,孔织出来的时候只带了自己的银行卡,这附近最近的商业酒店贵得吓人,她思虑着今晚该在哪里落脚。
一辆出租车从远处开过来。
孔织叹口气,拦住出租车,去了邻近的酒店。
好久不自己生活,她好像也有点忘记该怎么生活了呢。
……
第二天,郑大少喜气洋洋地来公司,一脚踏进办公室,看见办公桌后正襟危坐的女人,差点没一口气跪下来。
“哎哟喂,织姐,今个是吹的什么风?竟是把您老给招来了,光临鄙公司,荣幸之至啊!”郑清原谄媚地笑着,心里却对孔织的大驾光临不寒而栗,完了完了,这下是出大事了!
孔织换了另一套衣服,休息了一晚上精神好了不少,她一如既往地扬起下巴,淡淡地挑眉,不冷不热地开口,“郑清原。”
“有!”郑清原立刻站直了身子,“悉听尊便!”
前几天织姐和大哥闹别扭,整个柏盛都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模样,他以为大哥经过这么些天能摆平织姐。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孔织真是绝了,竟然离家出走!要不是知道内情,他还以为孔织这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来了。
郑清原暗自咽了口水,上次大哥差点就要派他去美国当苦力了,还好他把言川推出去才侥幸逃脱,现在孔织弄这么一出,得了,他是别想过好日子了!
“帮我找套房,二坏内,最便宜的。”孔织想着以后找工作的事,也是烦得叹口气。
“啊?”郑清原彻底的呆了,不得了,真是出幺蛾子了,现在这两人是闹分居啊!
“你聋了?”孔织眯着眼,淡淡地笑了。
郑清原说不出话,他还真希望自己是聋了瞎了,这样他就有了不帮孔织的理由!
“织姐,你这是为难小的哟……”他前思后想,还是不敢违背大哥。
孔织一听,小脸一甩,冷着脸走到窗边,“郑清原,你信不信我跳下去!”
郑清原吓得软了腿,“织姐,你别冲动!这是12楼啊!”
孔织冷哼一声,“帮不帮?”
郑清原愣了愣,孔织又冷言冷语地问了一遍,看他仍不给反应,于是乎作势就要天女下凡地跳下去,郑清原急了,赶忙冲上前来,连连求饶,“姑奶奶!我求你了,你有个什么事情,哥不得把我给杀了!”
孔织没了耐性,“郑清原,一句话,帮不帮?!”
“帮!我肯定帮!织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弄来!”郑清原再次稍息立正地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