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纪宅,孔织刚下车,王婶和一干佣人立刻围了上来,王婶发觉孔织不见以后吓得魂飞魄散,现在仍是惊魂未定,拍着胸脯颤颤巍巍地求孔织别再偷跑出去了。孔织看王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攥着她的手,本想安抚她几句,但是现在心情不怎么好,木木地扒拉下王婶的手,进屋上楼去了。
孔织进了卧室,倒在大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今天原本是打算回去看一看母亲,好好地和她吃一顿饭,没想到搞成那样,自己提前回来了。不过还好的是,三年了,她还是那个样子,孔织总算是安心了一些。
回来了,不过不回来,她还能去哪儿呢。孔织自嘲地笑了。
晚上纪以盛回来,把公文包和外套递给佣人就匆匆上楼来。
孔织下午回来的时候觉得累,衣服还没换,穿着羽绒服就倒在床上睡着了,王婶在门口叫她下楼吃晚饭,她不想,昏昏沉沉地拒绝了。听到动静她困顿地打开眼皮,看见眼前站着的俊朗的男人,小脸立刻板了起来。
“纪以盛,你派人跟踪我。”不等他开口,孔织就冷冷地白了一眼。
“恩。”纪以盛看起来心情不错,淡笑,冷静地回应,“织儿,我是担心你的安全。”
拳头完全打在了棉花上,孔织被堵得哑口无言。
和王芩吵架以后,孔织就冷着脸闷闷不乐,纪以盛知道小东西又闹脾气了,坐下来好言好语地哄了一会儿,她才不情不愿地随他下楼吃饭。
菜重做了一遍端上来,明明才两个人,偌大的餐桌摆了一桌。孔织想起王芩今天说的话,心下又是不好受,喝了两口粥,扔了筷子就不吃了,喝了口果汁便嚷嚷着要去睡觉。
纪以盛不怕她这么折腾下去,就怕她的身子骨受不了,这么长时间,王婶时常熬些滋补的汤给她喝,可是人还是不见长肉,她得病没好全,仍是不爱吃东西,如今脸依旧瘦瘦小小的看得他心疼。
他伸手划拉过椅子,顺势把她拥在怀里,她哼哼唧唧地撇开他要走,他不松手,又是好言好语地哄,她勉勉强强才又吃了小半碗的饭。
饭后,他把人抱到卧室,两个人洗了澡,她软趴趴地窝在他心口上细若游丝地喊他的名字,悉数地打在他的心上。
明明没喝酒,人怎么醉了呢。他直叹气。
她闭着眼躺在床上,半梦半醒的样子实在好看,他情不自禁地附身吻住她的眼睛,之后手渐渐往下移,不料手指刚滑到她的胸口,她就飞快地抬手打开了。
“我不要。”她从来不解释原因,只是直接地拒绝。
她的眼清清明明的化作一湾水,真挚纯净地望着,因此早就欲-火焚-身的某人只能硬生生地憋回去,良久,云淡风轻地回了个好。
孔织转了个身睡觉,朦胧之中又被他揽入怀中。
感受着平稳的唿吸与心跳,孔织默然地望着窗外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何人。
雪花飘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