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你的国籍……”

陈劲耸耸肩：“以前偷渡出去打工，出去得早，这不是多严的小国，找找关系就办了。你也知道，偷渡的外劳，做最苦最累的工作，却拿不到几个钱，不举报移民局遣返你就不错了。不是我不爱国，实在是为了生存……”

叶孤菱摇了摇头，她并不是质疑他爱国的问题，而是难以置信他竟然移民国外了。

面对她依然审视的目光，陈劲苦笑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我都说了是找关系混的，不是精英有钱佬的那种移民啦。所以我回来也是夹着尾巴做人，从不敢拿个护照装外国友人，还是一片赤诚爱国心啊。”

叶孤菱回想起了昨晚上和他的对话，当时只知道陈叔叔早早去世了，知道陈劲这些年肯定经历过很多，但没想到他竟是偷渡到国外去了。

此刻再看他尴尬的模样，显然那是一段不愿再提的艰苦辛酸日子。现今大家对入外国籍的都很鄙夷，他不是贪官富商，是混得不好的那种，自然更加尴尬了。

她也不便再追问国籍护照的问题，再看了一下护照，点了点头：“是真的就好，你跟我出去就很方便了。你在国外混过，是不是外语水平也不错？”

“哈哈，略懂一些简单的口语，毕竟我没怎么上过学。”陈劲看她不追问了，一副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叶孤菱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真指望他的外语水平多高。提到没怎么上过学，又是辛酸往事，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内心柔软处，却又被触动了一下。父亲会把他找回来履行婚约，或许当初也只是口头戏言，更多是因为无法帮陈叔叔照顾到陈劲而累积的心结吧？

她决定破例徇私一次，直接给钱的馈赠，陈劲肯定不会接受，就等约定完成的正式分手后，给他安排一个高收入的职位。

“没事了，你先出去吧，一切我会安排好。”

听到叶孤菱平静温柔的语气，陈劲不由得愕了愕，“哦。”

“还有事？”看他的样子，叶孤菱再问。

陈劲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以为你会问我什么时候、怎么出国的，在外面到底做什么工作之类的。”

叶孤菱轻声道：“我为刚才的怀疑抱歉。这些都是你的私事，我就是过问，你都可以拒绝回答的。”

她心里暗叹，他说做过黑车司机，做过电工，各种打零工，说不定做过厨师也是真的——随便忽悠老外是中餐厨师了。

这些并非荣耀的过往，详细追问就让人难堪了，她当然也就没再问。

“对了，那你以前的身份呢？”

“应该是失踪人口了吧。”陈劲耸耸肩。

叶孤菱无言，也是，若非如此，父亲也不会多年寻找不到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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