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烈觉得，那两个字不是写在自己的皮甲上，而是刻印在自己的心里，好疼，那字体扎着他的心好疼。

他哭了，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跪倒在地，一双手抱着膝盖不住地痛苦，让一旁的斯嘎尔都走了上来，用头轻轻蹭着克烈。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想要拯救这些无辜的生命都做不到？”克烈在发问，或许是在问斯嘎尔，又或者是在问自己。

他加入诺克萨斯的军队，就是想用这堪称全大陆最强大的军队来构建这世间的和平，他在战斗中会暴怒，但在和平中，他会无比珍惜这些宁静，他想守护这股宁静，就想想要守护这个小女孩一样，只可惜，他失败了。

“诺克萨斯，不是我们应该选择的，”克烈知道自己错在了那里，诺克萨斯，这个名字从一开始就代表着罪恶和杀戮，他妄图在一个被罪恶和杀戮包裹的世界寻找和平与安宁，简直是个笑话，“我要去寻找真正和平的契机，如果……如果我的退缩不能带来和平，那么，就让我将一切破坏和平的人全部杀死！”

他这样大喊着，脸上的表情狰狞了起来，虽然他这张脸一向都是狰狞的。

斯嘎尔看着克烈，欣喜的嘎嘎叫喊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怎么了，但是看到主人不再忧愁，他也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了开心，而就在他们尚未察觉的时候，一阵奇特的光芒，在他们的头顶上闪烁了一下，随后消失不见。克烈没有发觉，那体内充沛的力量，那是比自己之前，更加强大，更加让任何人妄图得到的力量。

那是，瓦罗兰大陆对他的认可，英雄的象征……新月横扫……

说到英雄，在艾欧尼亚某不知名的山脉里，现在就有着一位英雄和一位未来的英雄。

“我说你真的不知道图塔城在哪里吗？”启扬一边啃着手上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果子，一边对身边的瑞文问道。

“都说了很多遍了，我不是这附近的居民，不知道怎么去图塔城。”瑞文手里也拿着一个野果，外表跟启扬那个有点不同，这个比较甜一些，启扬的比较酸，都是启扬自己去采的。能够在森林里分辨出能够食用和不能食用的野果，那可是需要经验丰富的老山民和佣兵猎人或是一些专精于此的学家才能做到的，不过凭着快速学习，启扬可是把一整本《常见可食用野果大全》都背下来了，怕的就是遇到这种情况。

瑞文不想告诉启扬图塔城的方位，她不愿意去回想那个让她经历了痛苦与绝望的地方，那时让她蜕变的地方，也是把过去的自己放逐了的地方。而且最重要的是，瑞文确实不知道图塔城的位置，她从图塔城北门离开，闯进山林之后就是四处乱走，根本连东南西北都没注意过，不过知道的是这里应该是图塔城北面的地方，不过随便指一个方向，恐怕和图塔城可离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又是这句话。”启扬切了一声，他每次问瑞文这个问题，后者都是这么说的，不是这里的居民，那瑞文又是怎么跑进山里的？启扬也试过让瑞文说一些其他的城池的方向，但瑞文却也是三缄其口，毕竟人家还真的只去过图塔城，其他城市，她的确不知道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