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奇不已,缓缓转动珠子,调整方向,忽然间,光芒大盛,透过珠子的光芒撒泻出来,空气中清晰地出现了一片光字和图案
洛青荼看了一眼,震惊从眼底蹦了出来,因为光字的首提,正是四个大字——凤鸣枪法。
洛家凤鸣枪法名震天下,自开国便在洛家一脉相承,经过八百年的修改完善,这套枪法的威力已经举世无双。
只不过因为慕容绯身份特殊,而洛青荼又是洛家幺子,这套枪法就传给了慕容绯,而没有留给洛青荼。
洛青荼也听过自己家这套枪法,说不想学肯定是假的,只是他是幺子,能习武学剑已经是莫大殊荣,怎么能去奢望修习号称“百战神兵”的凤鸣枪法呢?
而且,北疆洛家军,只认凤鸣枪,凤鸣虎符也只是一个证明身份的东西,若是洛家幺子不仅习武,还修习了凤鸣枪,让盛京里的老狐狸们知道了,一句话就能给他安个谋逆造反的罪名。
他没想到,慕容绯给他的竟然是凤鸣枪法。
她……真的不担心自己会成为预言中的人么?
洛青荼微微压低了眉头,他和慕容绯之间绝对是互相信任的,慕容绯信他不会谋反,他信慕容绯也不会怕他谋反。
所以,慕容绯为什么要将凤鸣枪法给他?
他心中隐隐有一个不好的念头,如果这个念头是真的话,那么就太可怕了……
他压下心中的不安,目光扫过空气中的光字和图案,那些小人仿佛活了起来,挥舞着一柄长枪流畅地表现了出来。
洛青荼一边沉浸在玄妙的枪法中,一边将小人边的枪法要诀记了下来,他过目不忘,记忆力远超常人,只一遍便记住了全部,为了不出现什么纰漏,他又重新看了一遍,记得仔仔细细,才将珠子收好。
月色近半,他从巷子边找了根竹竿,削成差不多的长度,按照第一式的内容,默念要诀,慢慢练了起来。
凤鸣枪法一共三十六式,第一式名为“有风来仪”,洛青荼练了几下,总达不到想要的效果,细细思量了明白过来,凤凰掉头出刺这一式对手腕的力度要求极高,真正的枪和竹竿的重量还是有区别的,更何况洛青荼更习惯了长剑的重量,力度控住不好,练了也没威力。
他当即扔了竹竿,想着明日找个真正的军用枪再练,从长剑转为练枪,除了内力和领悟力方面,基本都相当于从头练起。
好在洛青荼武道天赋极高,又年轻,即便重新练起也没什么,慕容绯不是么。
都说月棍年刀一辈子枪,而剑是十年磨一剑。
武道上从来没有一蹴而就的成功。
不过……洛青荼不禁会想,凤鸣枪在哪里?
凤鸣枪法人人都可练,可是世间,只有一柄货真价实的凤鸣枪,那是柄《九州神兵谱》排名第六的神兵,是当年秦武帝亲自绘图,为初代镇国公打造的神兵利器,在洛家代代相传,只有镇国公才能够执掌凤鸣枪。
不过洛青荼清楚,慕容绯虽然得到了凤鸣枪法的传承,但是她并没有执掌凤鸣枪,她用的枪是另一柄特制的神兵,乃是用万年寒铁打造,刚好能承受她冰寒到极致的内力,名为寒玉髓,这柄枪并没有被慕容绯带回盛京,而是留在了北疆。
所以,凤鸣枪现在在哪里?
洛青荼边往回走边想,他以为自己变强了,就能保护好慕容绯了,可是他已经是二阶宗师了,在面对慕容绯所面对的一切时,还是无能为力。
他需要尽快成长起来,真正能掌控和利用风啼商行的力量,以及让神炼山庄能大规模发展,最好能参与到战场上,热武器和冷兵器的交锋,胜利几乎是毫无疑问的。
他往回走,思绪飘飞,一时间忘了注意脚下的路,抬头时竟然来到了刘郡守的府门外,因为他为了让搜集证据更方便迅捷,就是在刘郡守府外附近包了一家客栈的,不小心走到这里并不奇怪。
高大巍峨的门上,两个兽首呲牙裂嘴,月光下泛着冷光,一脸凶相。
洛青荼瞥了一眼,正准备离开,神色一动,顿住了脚步,府邸内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是……那个独臂狂刀,和府邸中的老宗师?
洛青荼足尖一点,从墙头轻松翻了进去,掠过几座屋子,激烈残暴的剑气就荡了过来,一道高墙轰然倒塌。
两个宗师境的交手,自然是说不上毁天灭地,但是拆房推墙还是能的,府里的人们早就惊慌得躲得远远的,洛青荼寻了个视角极佳的房顶,垂眸观战。
脚下烟尘四起,战况激烈。
独臂剑狂剑法疯狂,而另一个也是一阶宗师,只是他并没有用什么武器,而是用的毒。
九州浩瀚,千奇百怪。
独臂剑狂古敬简被毒障所挡,一直处于下风,拼死抵抗也受了些伤,眼看就要命丧那位宗师层出不穷的毒障中,洛青荼出手了。
霜雪青莲划出一道雪亮的银光,直直冲进那片烟尘中。“啊————”
烟尘中传来凄厉的惨叫声,震天响地的打斗声也戛然而止。
洛青荼等烟尘降下了些,才飞身而下,飘飘然落了地。
古敬简原本震惊地寻找是谁救了他,一抬头便看见了洛青荼飘了下来,更加震惊了,“是你?!”
地面上则趴着一个人,痛苦地抱着胳膊地颤抖着声音道,“……你是谁?竟然偷袭老夫……”
洛青荼从来不自诩正人君子,扬眉一笑,“兵不厌诈懂不懂啊?”
他刚刚那一剑,从这个人的左肩刺了进去,还刮伤了他的心脏,霜雪青莲现在还插在他的胸膛中,靠着宗师境顽强的生命力才撑到如今,此刻更是一动不敢动,一动便会刺穿心脏,立即毙命。
他生了一双阴毒的三角眼,形销骨立,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此刻正怨毒地盯着洛青荼,想杀了他的想法从眼中蹭蹭往外冒。
洛青荼浑不在意,转头问古敬简,“你跟他什么仇什么怨啊?”
古敬简看见他就看见了希望,神经刚刚松懈下来,一下子就倒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