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睨眼看他,“干嘛?”
“你帮我把头发挽起来,我们吃饭去。”叶景淮径自走到窗前的桌边坐下,仿佛知道吉祥会给他束发似的。
吉祥学束发也是下山以后女扮男装开始学习的。以前,她在山上比较散漫自由,长发经常用一条布巾在脑后简单拢起来。
女扮男装后,逼迫她学会了给自己梳一个男子的发式。
日光西斜,没有了正午的燥热。院子里的晾衣杆上落着两只燕子,正互相啄着羽毛,很是亲密。
叶景淮眯着眼,感受着吉祥手指穿过发丝带来的麻酥感,说:“四弟,你这么一弄,我怎么就想睡觉呢!以后,我若是失眠的时候,你就过来给我梳头吧!”
“美得你!”吉祥将玉冠给他戴好,别上簪子。然后,狠狠掐了一下他后颈,“快起来,别享受了!”
叶景淮也不生气,这若是换作别人敢这么对他,估计他早就一脚将人踹出门外去了!
午饭是分开吃的。山寨来的那几人在荆轲的房间吃的。叶景淮特意给他们留下单独的空间,一顿饭的时间,足够他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化解他们内部的误会。
吃过饭,叶景淮派人将山寨这几人请到院子里。
院子里摆了一张桌子,人多,在院子里说话更宽敞更方便。
牛家夫妇午饭后也没休息,收拾好碗筷就到院子里摘菜,准备晚上的伙食。
吃饭的人多,做饭就显得忙碌许多。
山寨这几个人里,柱子是最无忧无虑的。他负责看护荆轲的外祖父。以往在山上,老人家吃饱了饭还得休息一阵儿,今天不同,他惦记着为荆轲寻找生父的事,显得格外紧张和兴奋。
他没看见吉祥,就大声的喊叫。
叶景淮不耐烦地一挥手,叶文上前就将老人“请”到了厢房里。
徐叔特意跟进屋里陪老人聊天儿解闷儿。
这时,吉祥将老仵作留下的肚兜和笔记抱了过来。本来,那笔记吉祥打算送回县衙的,是叶景淮拦了下来。
李县令也同意暂时放在吉祥这里保管,归还笔记的事就这么耽搁下来。
老人家把破旧的肚兜放到一边,抢过吉祥放下的笔记,迫不及待打开。
那么羸弱的老人,拿起笔记翻看时,两眼炯炯有神,满是期盼,似是突然间年轻了二十几岁。
吉祥看他目光凝注在那一页字迹上,仿佛周围都是虚无。
老人家聚精会神看了一页儿,吉祥暗中给他数着呢,真就看了一页儿。
其他的,就是简单翻看一遍,吉祥抱过来的所有的笔记本儿,他都翻看一遍。
当将最后一本收起来的时候,老人的眼泪就汩汩流淌下来了。
吉祥一看,估计是有谱了。
已经去世的老仵作应该就是荆轲的生父。
徐叔给老人家递过来一个帕子,老人家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呜呜哭出声来。
“小畜生……”老人家大声喊。
他想站起,可是,站到一半儿,因为过于激动,脑子一阵眩晕,又坐了回去。
荆轲虽然在院子里跟叶景淮他们说关于山寨的事情,但是,耳朵却听着屋内动静。
“老不死”是他的一块心病。
他娘临去世前,特意嘱咐过他,不要跟外祖父过不去,不要记恨外祖父,如果可能,要替她赡养外祖父到老,给外祖父养老送终。这是娘亲的遗愿。
在娘亲的病榻前答应了,是为了让娘亲走得安心。可是,哪能不记恨呢?
爹娘被这老不死活生生拆散,娘早逝,那么多年,爹没有下落,就那么消失在茫茫人海没有下落。
能不恨吗?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活生生拆散一家人比杀父之仇更加不可饶恕。
荆轲心里蕴着浓浓恨意。可是,想起娘亲的话,他又不能将“老不死”一刀给砍了,他还得替娘亲赡养他,给他养老送终。他不能违背答应娘亲的誓言。
老人家过于激动,在厢房喊了一嗓子。
荆轲“蹭”的一下就站起来。
他生怕“老不死”发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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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叶景淮这混蛋怎么越来越弱智了呢!
叶景淮:听说,恋爱中的的人智商都为负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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