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月含羞进来,东宫无争随手把一封正在看的信扣在书下。
含羞早就习惯了他这个动作。
无争是个谨慎的人。
“回来了?”
“嗯。”
他绕过桌子,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又亲自倒了杯茶,端到她面前。
她捧着茶杯,沉默一会儿,才问:“找我有事吗?”
无争把她手中的茶杯拿开,放在旁边,蹲下身子,握住她的双手,抬起头:“燕嫔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月含羞低头望着他。
在外人眼里,无争一直都是高冷不可攀的人物。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并不是每时每刻都高姿态。
很多时候,他都用平视的角度跟你交谈。
偶尔,他也会把姿态放得很低,就像现在这样。
小时候,含羞受了委屈,心里很难过,垂头丧气的时候,无争就会把她放在床沿上,然后半跪在她面前,这样,他就可以清楚地从下往上看到她的表情。
她也就不可回避地对上他的目光。
不过,她长大以后,他就没有再这样过了。
“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但还是要问,燕嫔是怎么死的?”
“她……太医说是被烟呛死的。”
“你去过现场,火势大吗?”
含羞想了想:“我去的时候,火基本扑灭了,也不算太大吧,因为刚下过雨,周围都很潮湿,烟很多,我冲进去找师姐的时候,差点被呛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