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卡娜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名蕾娜的部下的背影渐行渐远。只恨当初自己没有将那封信拆开查阅,到底里面有什么,能够让那人鬼使神差般的谦让自己。
这样一来,不管谁的人先到都无所谓了,可以两个人都见。瓦卡娜是这么想的,她也想过,要是对方实在不愿意,就让水月先去见蕾娜了,反正蕾娜也是自己的雇主,而且身份上,就算现在还顶着贤者的头衔,草语又怎么抢得过身为市长的蕾娜?
“瓦卡娜小姐,我们是继续赶路吗?”水月的一句话将瓦卡娜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恩。”她应了一声,事不宜迟,在草语之后,还要送水月去蕾娜那里呢,两人继续向自由都市前进。
水月是第一次来到图书馆,有各种原因。生活在法兰的她,居然一次没有去过法兰最大的图书馆,这其实一点都不丢人,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去过隔壁邻居家,有的人甚至连路过、看一眼什么的都做不到。
草语却在里面抱怨:“人是给我带来了,你这也太慢了吧。说是骑马不愿意被你带着,你可以让她加快马速不是嘛?”
“十分抱歉,一开始太过在意一些事情所以耽搁了,一开始没想到要她驾马狂奔。”
“都不像你了,算了,你先去忙吧,房间我已经让小夜去准备了,本来也不想让她留住在这。”
“难道你是想让她赶过来再赶回去吗?多恶劣的人啊。”
“好了,没你事情,快工作去。”
瓦卡娜心里愤愤不平地离开了地下室,这里只留下莎兰和坎贝尔。
坎贝尔是龙族的青年,身材要比普通人类要高大点,水月也是第一次见到幻化成人类的龙族,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还有那个魔族的莎兰,真正的魔族,从体内散发出的魔力,让体内寄宿着的精灵血统发出危险信号。
坐在椅子上的草语一本正经地问水月:“我听说,那天关牢房里的三个家伙招供了,他们说指示他们下杀手的是加纳帝国的安南,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事。”
“是的,贤者大人。听我父亲麦克海尔所说,牢房里的人招供,说是加纳的安南雇用他们杀死欧兹纳克。”水月不敢去看站在草语身后的龙族和魔族,要知道这两个种族本身水火不容,但要是联合起来那可是天下无敌。而且两人给人一种阴暗的感觉,特别是坎贝尔这个龙族,明明是龙族,却长着一张阴沉的脸。
从犯人口中招供出来的情报,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他们能说出加纳的安南说明他们知道这个人。但让草语感到不解的,安南要欧兹纳克的性命作什么,安南此次来法兰也是第一次来,之前过来的加纳代表是其他人,莫非安南在法兰的这几天和欧兹纳克有过交集,又或者欧兹纳克也和那次竞技场的袭击事件有关?
不这样想,草语根本找不出安南要雇人杀死欧兹纳克的理由。“喂喂喂,不会是加纳准备和法兰开战,又不像暴露自己的这种想法。可他们不仅想法暴露出来了,还发动过针对法兰王的袭击事件,目标还不只是法兰王,包括在场的其他国家的代表以及参赛学员,这简直就是向世界宣战,他们脑子应该没问题吧?”
随后水月一句话就否定了草语的想法。
水月惊讶地说道:“贤者大人怎么知道的?昨天来人说是加纳帝国在我国境外集中大量兵力,国王急忙召我父亲回去。”
“这帮家伙脑子果然有问题,以为自己能开挂?”草语又得到了一个新的答案,解答为何安南要杀欧兹纳克,“脑子有问题,只能这么解释了,这个国家的国民都是悲剧啊,这个国家就是个茶几。”
“馆长,你这么一味的靠自己的想象怎么能解开这个谜团呢?我们应该听听这个女孩子说的,从她口中了解更多的信息。”莎兰是这么提议的。
这有助于草语,草语清楚,草语也知道莎兰就是在说自己在意Yin些有的没的。
草语让自己的脑子冷静之后,回想了水月说的内容,心想:这孩子所说的应该是从她父亲那里听来的,不过她并不知道我此次找她来的目的,也就没有准备好要说的内容,不如我再深入地了解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信息。
“水月,犯人招供的事情,你是从你父亲那里得知的吗?”
“是的,父亲大人在家里说了这件事情,我也从骑士团其他人那里了解了下情况,确信了父亲的说法。”
“犯人是这么说的?自己是受雇于加纳帝国的某人,确定是安南,有没有更详细的内容?”
“父亲说的并不详细,他只是在吃饭的时候说起过,当我要问他更详细内容的时候,他让我自己去问牢房的人,说他们做过记录,父亲大人没有细看。”
莎兰拿起笔和纸,找个座位坐下,开始记录,就像是给犯人做笔录一样,一开始还有些吓到水月,不知道莎兰这么做是不是留下自己什么把柄。
草语以怕水月没有记住,自己这边做好笔记,里面只会写上水月所说的那些详细的内容。
之后水月开始说自己听到的详细内容。
据笔录中所记:三人是分别受到安南的雇佣,执行一项任务,那就是杀死欧兹纳克。其中战斧斗士接到的任务是主要对付欧兹纳克,趁欧兹纳克的注意力被吸引从背后袭击,另外两人接到的任务是吸引注意力,就是在酒吧里尽可能和欧兹纳克身边的人打交道,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尽量避免提前与欧兹纳克发生冲突,以及告诉欧兹纳克自己知道他的身份,不然会让他警觉。作为酬金,两人从安南那里拿到了一袋金币和一个沙漠特产的猫眼红宝石。
“那个战斧斗士得到的酬金怎么没有?是不是忘记了?”草语发现,笔录中很多说的都是两个年轻人的事情,战斧斗士也是这次行动受雇人员之一,他不可能得不到报酬。
被草语这么一说,水月也发现了问题,她毫不犹豫地对草语说:“他们说中年男子还没有说过半句话,他没有做笔录。”
“什么?!”草语吃了一惊。
作为一起事件的同谋,只要有一人招供,其他人即使不说也没什么关系,特别是这种不起眼的事件,就算牵涉到国外的某位大臣,只要没有对该国家带来任何不利,就不会被人所重视。
但这或许是一大错误,他们或许错了,他们万事大吉了,该干嘛干嘛。
“我听看守说的,因为和这事情可能没多大关系,所以就没怎么在意。看守的人说,两个年轻人在招供之后,那个中年男子也不肯招供,因为没有他获得的佣金部分,后来负责做笔录的人认为这无所谓了,就没再去管他。也不知道这些能不能帮到您,感觉……怎么说就是有些奇怪和不合理吧。”
“恩,好孩子。这个细节多亏你能发现,好孩子,果然是个好孩子,看来玛利亚女士对你的期待不是盲目的。”
被草语一夸,水月倒有点不好意思,尽管不确定自己所说的那些细节是否能帮到这位贤者。
整理一下情报,就会发现三个犯人有两人招供,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一人一言不发坚持保持沉默,这或许是觉得说不说都没关系,也有可能他隐藏了什么秘密。自己受到的佣金?暂时只能这么想。
到此,水月该说的说完了,之后要去蕾娜那里。
草语也有事吩咐,她对水月说:“今天晚上由瓦卡娜陪你去趟蕾娜那里,之后你再回到这里,今晚就在图书馆里过夜。见到蕾娜以后,她问什么你再答什么,只要回答你知道的内容,我的观点你不需要告诉她。然后,今天我们说的全部的内容,你只能再和一人说,再多一人我就可能对不起了。”
“诶~,怎么会,要是那个人说出去了可怎么办?”水月觉得这对自己有点不公平。
而草语是同意水月说出去的,只是固定了人数,她怕水月有所顾虑,补充说道:“这只是暂时的,当我同意你宣传出去的时候,你大可宣传,若是那个人要说,得让他先问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