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逃出生天(1 / 2)

 前厅,一位长者引一个年轻后生,立在门前,赵云老远看见,急忙疾走至近前,拜道:“师父,一别经年,师父可好?”老者见到赵云,眼中颇为慈爱,却厉声责备道:“你来此作甚?为师不是有言在先,你若投袁,师傅便去死么!”

老者正是赵云授业恩师童渊童老爷子,身旁的年轻后生便是赵云好友,夏侯兰,两人皆是被袁绍软禁,倒不曾有所损伤。

夏侯兰亦怒道:“我也只求速死,不愿叫你屈身侍贼。”

赵云忙抬头四下里看了看,见四周都是袁绍侍卫,连忙暗地里使个眼色,故意高声道:“云怎能叫师傅和夏侯兄枉死,袁公待我等不薄,云此番想通了,就投身袁公帐下,搏个功名,也好光宗耀祖,封妻荫子。”

童渊和夏侯兰见状,若有所悟,便不再多言,只是拂袖而去,进了厅中。

赵云三人也都随后进来。

袁绍父子已和文臣武将都在厅中坐下,袁绍首座,以下右边一列武将,左边一列文臣,辛锐扫一眼厅中布局,暗道不妙,因为离袁绍近的几个座位都已坐满袁绍心腹,下手时多有不便。

见赵云几人进厅,袁绍高声道:“今日特为子龙设宴,快快请坐,我为子龙介绍冀州众贤。童老先生和夏侯公子亦是客人,请上座。”

赵云三人施礼毕,坐了下来,童渊和夏侯兰却是不理袁绍,径自坐下。

袁绍挨个介绍,辛锐心惊不已,河北四庭柱的张郃和高览赫然在武将一列,另外还有那个淳于琼,文臣也有田丰、许攸等人。

张郃、高览二人绝非泛泛之辈,若是争斗起来,怕是要费些手脚,但时间对于自己异常宝贵,失了先机,几人纵有通天之能,也必成卫士们的刀下亡魂。

辛锐目光扫过,将河北几个大员的相貌刻在脑海里,反复思量起来。

好在袁熙坐席离赵云颇近,抓住他应该不难。只是辛锐心中颇为忐忑,只抓住袁熙,万一袁绍壮士断腕,舍了儿子性命亦要留下自己等人,那便大大的不妙了。

只好冒险一试,赌上一把了,即使抓不住袁绍,也尽量擒上几个重要大臣,增加自己筹码。

宴会在袁绍的开场白之后便开始了,袁绍带头,众人都向赵云敬酒,赵云推不过,只好浅浅地饮了几口。辛锐和马超都在末席,也没人认识他两个,因此倒是不太惹眼。

辛锐仔细观察在场众人,发现田丰一直盯着赵云一举一动,滴酒不曾沾唇,这个老狐狸,必然是心有怀疑,现在只希望赵云不要冒失,大局为重。

酒过三巡,袁绍朗声道:“子龙今日来投,我心甚慰,我意授子龙都督之职,统率一万人马,营中将佐由子龙从军中任意挑选,待不日平了幽州,另有封赏。”

赵云起身推辞道:“蒙大将军错爱,云已是感激不尽,难报君恩,只是云初来乍到,万不可担如此重任,还望大将军收回成命。”

袁绍摆手道:“非也,子龙昔日之勇,我记忆犹新,如今既然弃暗投明,我亦当重用。”

田丰起身道:“主公,赵将军神勇无敌,我等皆是久闻矣,但毕竟新来,若贸然予以都督之任,只怕众将不服,对赵将军亦非好事,望主公三思。”

赵云亦道:“田别驾所言甚是,还望大将军收回成命,只叫云先做个偏将牙将便是,待日后有了战功,再论功行赏,方慰云平生之志。”

袁绍思量一番,点头道:“有其能而不贪功名,子龙真将军也。好,便暂且委屈你做个副将,归在张儁乂军中,不日便换防去幽州,待立下战功,再行封赏。”

赵云拜谢袁绍,又向张郃施了一礼,张郃是个惜英雄的,对赵云颇为敬重,因此慌忙起身还礼,口称不敢当。

田丰见赵云神情自然,毫无做作,并且一番言语入情入理,并没有任何异状,心下也暗自嘀咕,莫非自己看错了?莫非是军师的多疑性情在作祟?不对,越平静越容易隐藏更大的凶险,这是多年以来的经验告诉自己的。因此田丰仍旧注意赵云一举一动,丝毫没有放松。

赵云心中亦是不能平静,此刻在河北众人之间,与马超、辛锐相距颇远,又不能向他们张望,当真心急如焚。

辛锐何尝不急,时间流逝,但到现在仍是一丝良机都抓不到,赵云被河北众人轮流敬着酒,脱不开身,莫说擒住袁绍,便是袁熙,也不好下手。

几人正一筹莫展之时,忽听一声断喝,一个身影来到赵云近前,众人看时,却是赵云的师父,童老爷子。门外侍卫闻声赶来,却被袁绍挥手斥退。

见是赵云师徒之间有事,原本起身戒备的诸武将也不由松懈下来,大伙都知道童渊老头自从被‘请’到将军府之后,脾气颇为暴躁,经常摔东西骂人,袁绍也习惯了,丝毫不以为意。

师父要教训徒弟,这事论谁也管不着,因此谁也不愿上前想劝,再者也没人敢劝,赵云的武勇众所周知,他师父又岂是好相与的?万一劝说不成反遭迁怒,那不是自寻烦恼么?

只见童渊劈手夺过赵云手中酒樽,狠狠地掼了出去,高声骂道:“你这不肖的孽障,我先前如何教导你的?你不思忠义,却为了功名利禄屈身侍贼,今天我把你个不肖的东西……”

边骂着,边揪起赵云,狠狠地向堂上摔去,这赵云身长八尺,及其雄壮,在童渊手里却似方才的酒盏,毫不见挂碍。事出突然,众人皆瞬间失神,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赵云被童渊摔出一丈远,与此同时,辛锐狠狠地掼下手中紧紧攥着的酒樽,“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