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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菲给贺舟打电话一直占线,她的电话贺舟很少不接,也许是有重要的电话不能断吧。
唐菲放下手机,看向了周惟川。
他靠在沙发上,头向下垂着,呼吸声很低很浅,双手抱在胸口,双腿并拢的斜在地毯上。
长长的沙发,他只占据了很小的一块地方,像是不敢拥有多的,极力的藏起自己。
莫名的让人忘记了眼前的人是她老板,反而生出一些怜意来。
一个一直给人温暖感觉的人,此刻让人觉得有些说不清的冷清与寂寞。
唐菲摇了头,自己生出什么幻觉来了吧。
她从柜子里取出两条毯子,虽然酒店房间的暖气充足,但有一种冷,就是旁人觉得你冷嘛。
唐菲将毯子一条盖在周惟川的腿上,一条铺在他胸口。
这突然近距离的接触,唐菲的脸距离周惟川的鼻尖只有一个拳头远。
周惟川低软的发丝遮盖了眼睛,唐菲的眼睛对着他鼻尖,心跳忽然就乱了节拍。
唐菲猛的拉开距离,像小兔子一样的跑开了。
我的天,搞什么啊。
唐菲揉自己的脸,快清醒一点!
老板对你好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公司利益,是合作共赢,你给人家盖个毛毯,你就脸红心跳,太没用了!
定力去哪里了!
帅哥多了去了!淡定!
她和老板一比,高下立判,要么人家是当老板的,面对美色想的是赚钱,你见到美色就脑子转不动了。
我得拼事业!
少些胡思乱想!
唐菲深呼吸了几口,将注意力转向系统,当时吊灯砸下来太过惊险刺激,洗冤录完成时系统给出了震撼大特效也没法吸引她的注意力。
那张任务奖励的口技卡现在安静的躺在卡槽里,她还没时间去看。
现在将卡片点出来,花鸟虫鱼,男女老少,包罗万象的纹路嵌在卡片上。
口技,会对她的台词有帮助吗?
唐菲怀着期待轻轻的点下去。
……
周惟川起伏的胸口贴上了柔软的毛毯,梦里的他回到了小时候。
那天他做完作业后,帮母亲盯着点滴,枯坐到半夜。
他很困很困,困到趴在妈妈的病床边睡了过去。
模糊的睡着时,他感觉到了身上被温暖的被子覆盖,暖的像母亲的怀抱,他舒服的继续笑起来,然后继续睡下去。
他并不知道,那是病入膏肓行动不便的母亲在拼尽仅剩的力气将身上的被子往他身上推。
那些力气也许只是回光返照。
而那天,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成了没妈的孩子。
他错过了母亲唯一清醒的机会,错过了话别,棉被上的温暖就是最后的记忆。
那么模糊,那么不清楚的最后一面。
周惟川缓缓睁开眼睛,眼角的湿意还在,记忆也未远离,身上的毛毯在他动作后滑了下去。
他发了一阵呆,直到情绪平稳。
他看向滑落到地的毛毯,捡起来折叠好,放到一边,然后他往前一看。
他看到了唐菲。
一个在客厅里掐着自己的脖子,脸色涨红,眼泪被逼在眼眶里转的唐菲!
?
这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