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曾听主人说过以前的事，她只记得她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她。她见她第一眼她笑魇如花，她当时都呆了。自那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主人笑过。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来了。小眼珠骨碌碌的打转，新奇的看着这个世界。我当初特意下凡给她打造了一对耳环，耳环的形状就是她未出生时的样子。”

“你很爱她吧！”

“她就像我的孩子一样，不。她就是我的孩子，这孩子从出生时就特别懂事。未曾让我操过半点心，她一直都是我的骄傲。她每日练功修法，我都在暗处观察。有还几次练法术受伤，不想让我担心。随意上点药就睡了，我看着她的伤口甚是心疼。”

“她其实不必那么拼，凭我在天庭的地位。断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我当初的初衷只是想让她学习法术保护她自己。未曾想过她的法术既然让天帝忌惮，她天生就是神族神兽，骄傲不羁。”

“灵根自然不弱，只要稍微修习。法力就远超其他兽类，是第一个修成人形的。当初把她送走，实属无奈。我偷来龙牙山看过她几次，看着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山头。我的心很疼，有点后悔当初做的决定。”

“若再重来一次，你会让她去守护龙牙山么？”

“会，神不比人。人可以投胎转世，但神不可以。天庭对她来说不安全，这里虽地处偏僻但足以保命。神一旦死了，就真的消失了。”

主人，她不怕死。她只想留在主人身边，陪着她。

药沸腾了，葑睿把药从火上拿下来倒在碗里。我拿出两颗药饯丢到碗里，我记得他说怕苦。

还蛮细心的，记得他说过怕苦。她原来一直都记得，表面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内心比谁都善良脆弱，这样的她让人心疼。

竹涟不同她，竹涟有什么都会说。但她把一切都憋在心里，默默为别人做好一切。即使别人误会她，她也不解释。

还在心里告诉她自己，别人一定会明白她的苦衷。他想让她在他面前放下一切，对他坦诚。但她就像刺猬一样，他根本难以接近她。

水凰在外面敲门：“主人，是你在里面么？”

“是，进来。”

葑睿端起碗：“我回避，你们聊。”

“主人，对不起。今日是我莽撞了，我一直不了解您对我的苦心。”

“你这孩子从小就比别的孩子聪慧，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想明白。我并非不想救它，凡间之事老天自由定断。我们本就不该私自插手，花神私用仙力救了它。你该感谢的不是我，是花神才对。”

“我和花神是一起看着你长大的，她对你的好一点都不亚于我。花神对我们的情谊，怕是还不清了。”

“下次她再找我吃花神糕，我再也不推辞了。”

“过来。”我把盒子从口袋拿出，递给她。她看我一眼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随即把盒子递给我。

她觉得主人严厉，从不敢对她撒娇。她知道主人是喜欢她的，她要趁此机会好好冲她撒撒娇：“我要主人帮我戴。”

我接过盒子，挪出一半板凳给她：“坐。”

戴好之后，她看着铜镜：“主人，好看么。”

“好看，很美。”突然有一种女儿长大的感觉。

“主人，我可以叫你娘亲么？”她纠结了半天，才打算说出来。

我先是一愣，随即把她的肩搂住：“恩。”我本就算她娘亲，是她一直叫自己主人。

“真的可以么，我不是在做梦吧！”水凰揉了揉眼睛，捏了捏她的脸。好痛！是真的。

“娘亲。”

“你的种类是水凰，你出生时我就为你取了一个名字。你叫欧阳柔，你从未问过我名字，我每次都忙也未告诉你。”

她一直以为她的名字是水凰，大家从小到大都那么叫她。原来那不是她的名字，她叫欧阳柔。欧阳是娘亲的名字，原来娘亲一早就拿她当女儿看。

“葑睿已醒，我们也该回去了。我久久未出现在府内，府内下人会心生疑虑。把龙牙花移植到龙牙山顶尖，碧池每日会流过此处。如果有幸能得一滴，对他的修为也有很大的提高。”

我刚来龙牙山就发现这朵花有灵，算了一下它劫数难逃。会被壁虎精吸干灵气而亡，我看水凰每日极其认真的照顾它。最终动了私心，招来花神就它花灵。这本该是它的劫数，该历的劫数还是要历。

“娘亲，你们什么时候走。”好舍不得娘亲，这才几天就要离开了。

“明日，今晚和你住一晚。”她长这么大，我都没好好抱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