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别墅犹如古堡,较之刚才那是一看便尤甚三分;宾利的主人显然也是这里的常客,径自绕过侧门钻进车库。才刚停摆,后车门已急急地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只见这人眉头紧皱,行事匆匆,足见紧急。
“老爷在吗?”才甫一进入大厅便被一黑衣壮汉拦住。壮汉示意他小声,才往二层大厅一指。
只见这二楼的阳台之上,一老人斜靠在躺椅之上,正享受着惬意地假寐。在他的身前,一壶清茶还正咕噜咕噜冒着水汽,水汽沸腾,自有一股清香之气萦绕而起。这老人不仅在品茶,还在享受这惬意。
中年的到来显然打破了老人的心境,眉头略皱,才缓缓地睁眼坐直。
直到这刻,也才让人真正一窥老人的真容,只见他灰发银丝脸容清瘦,让人一看便觉精神矍铄;修身之下,一袭青袍让他古意盎然,浑身上下没有多余点缀;就这么一坐,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质朴清修之意。
若非熟人,谁也不会相信,这便是掌控杭州地下几十年的权柄大佬左尹;或许,更愿意相信这是一个修身齐家的艺术老人多一点。
清碧的茶水汩汩倒入茶杯,老人举杯轻抿一口,才缓缓开口。
“是化成啊,何事?”
中年人就是左尹的得力助手刘化成,也就是现在鼎龙集团的总经理,只见他一脸急色,上前便开口道:“老爷,临城出事了,就在半个小时前,网上出现了一则所谓‘临城黑幕’的毒品交易视频,那上面的内容正是我们从东南亚转道过来的货,而且双方都暴露了。如果事情发酵,这次震动估计不小,我们是不是要规避一下,是动还是静,请您老示下。”
“就为这事?”左尹眉角都没抬下。
“这只是其一,其二,如果事情蔓延,省城也必定会有行动;那杭天弼已经紧盯我们许久,只盼我们能出现一些漏洞,给他一点可趁之机。凭他的嗅觉,必定会查到这事与我们有所关联,这可是个心腹大患,我们不得不防?”
“这倒是个臭石头,还有吗?”
“没有了,呃……倒是刚才那个刘秘书也递了个话,要求我们赶紧自处,不可牵连下去,当断则断。”
左尹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波动,轻轻抿了一口,道:“既然是做事之人出错,那就掐掉火源便是;归根结底不过是视频暴露而已。临城是黄庆主事吧,那就让他将功赎罪吧!”
“是老爷!”刘化成连忙点头,随后又迟疑,道:“不过……”
“何事吞吞吐吐?”
“老爷有所不知,今这出事之人乃黄庆亲弟黄辉,据下属所知这黄辉与黄庆感情极深,从小被黄庆带大,虽是兄弟,但实者与父子也无两样。化成以为,这黄庆在黄辉之事上未必肯下死手,这不免会让人留下把柄,请老爷思量一下?”
“还有这事!”左尹眼中寒光一闪。
“化成不敢隐瞒!”
“嗯……”左尹放下茶杯,身体缓缓后靠,全身都处于一种沉思状态,许久,才道:“这事尚无定论,黄庆在临城也算为我们立下汗马功劳;若能断手便再给他一次机会,但若不肯,那就留之无用,你来处理吧!”
“是,老爷!”刘化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左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临城这事不可大意,失事是小,但不可蔓延;黄庆还挂着鼎龙部门经理之职,若是露出丝毫风吹草动,对集团终是一些麻烦。还有,临城为我们新开辟港口,以后生意会加大侧重,那边关系你一定要重新拾起,不可再出现这大意之事。”
“是!”
“那去吧!”左尹挥挥手,随即又道:“等等!”
“最近风声颇紧,杭天弼又一直紧紧咬着不放,切记,只需掐断源头,不可再起风波;还有,给那刘秘书递个话,告诉他,无关紧要之事,无需理会。!”
“是,那化成告辞了!”
刘化成退了出去,老人又轻躺半眯地靠在躺椅上不知想什么,良久,才示意黑衣大汉拿来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长长的宾利车内,刘化成拿出个手机直接拨了出去。
“让血狼行动,务必提前控制好黄庆。”
前面的司机大汉回首问道:“总经理,事情成了吗?”
刘化成挂掉手机,身子往后一靠,冷笑道:“果然不出所料啊,老爷子还念旧情,想给他一次机会,看他肯不肯大义灭亲。”
司机大汉阴笑道:“大义灭亲,呵呵,总经理,我们何不助他生死与共;亲兄弟嘛,当然要同生共死了。”
刘化成眼睛一眯,本是和善的面孔爆出一丝厉芒,道:“这就看他黄庆识不识相了,若是肯安稳交出临城利益,这当然是大家都好;若不然,也该他在劫难逃了。刘橫!这次你便去临城一趟吧!”
“是!”司机大汉心中大喜,但没有表露出来,低头一个谢礼,露出后颈那条狰狞的疤线。
刘化成拿出一根雪茄,刘橫连忙上去点上。
刘化成狠狠地吸了一口,才又开口道:“此次你虽有血狼相助,但也不可大意,毕竟黄庆在临城多年,势力根深蒂固,老爷也是有点忌讳这一点。切记,一定暗中行事,一击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