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从身旁缓缓流过，清澈见底，那么干净……

洗澡……对，我要洗干净，至少……要把这身子洗干净！

想着，朱颜用力将皂角往身上擦去。

“你怎么了！”

直到一股大力抓住自己的手腕，朱颜才发现皮肤已经被皂角擦出道道红痕。傲牙正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

“……我没事。”朱颜挣开傲牙的钳制，抬眼却看到傲牙眼睛中惊慌失措的自己。

好难看的一张脸……

傲牙不明白朱颜为什么忽然脸色大变的从自己身旁跳开，似乎很怕自己的碰触。

“别碰我……我，我很脏。”

朱颜边摇头边后退。没注意踩到溪底的石子。一个趔趄，整个人都栽到水中。窒息的感觉涌上来，朱颜慌乱的挣扎着，直到傲牙将他捞出水面。

“还好吧？”傲牙担心的拍着朱颜的背，让他咳出呛进嘴里的溪水。

“咳咳，抱歉……”好容易喘过气，朱颜愧疚的看着水面：“我，我实在是太笨手笨脚了。

傲牙见他真的没问题，这才放开手让朱颜自己站稳。笑道：“颜已经比我好多了。”

“啊？”

“在遇到萱儿前，我是个人见人躲的怪物，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只有牙牙陪着我，直到遇到萱儿……”傲牙温和的笑着，毫无芥蒂的跟朱颜聊起他的过去。

听着傲牙的故事，朱颜有些不敢相信：如此优秀的他也曾有过那么多痛苦的回忆。

“……现在能呆在萱儿身旁，我已经很幸福了。”

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朱颜心中又升起一点希望。

自己，也可以那样幸福么？

“……若萱萱爱上别人呢？”朱颜轻声吐出心底的疑问，就见傲牙擦洗的动作一顿。

“那样的话……”

“白老大，红老大~”木木手里握着丝瓜络讨好凑到两人跟前：“要不要擦背？”

“……好。”傲牙点点头，咽下了未出口的话。

“好咧~~白老大稍等。”木木麻利答应着，跑到傲牙背后吭哧吭哧的做起了擦背工。

“木木，你为什么会成为萱萱的契约灵？”怕傲牙看到自己眼中那份失落，朱颜扭头问木木。

“这个啊~”木木小脸一皱，看朱颜的目光好像终于找到组织一般：“都是我年幼无知，被老大拐了呗。”

“第一次见老大啊，那时候老大还丑丑的，脏脏的，正可怜兮兮的在院子里扫地。但那时候她就会用很神奇的符纸，还能察觉到我的存在——这对我们未修成实体的灵而言是很不可思议的。所以索性就跟老大签了契约——而且是主从契约。唔，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发现时已经签完了。然后就开始了被老大虐待的日子……直到长老知道这件事情，强硬的把我叫了回去。”木木大倒苦水，忽然口气一转：“等老大她们去夕月谷试炼，我才知道原来老大不是普通的见习巫女。我竟然能跟四位神兽首领一起追随老大……长老说我是木灵族的骄傲呢~”小脸上却写满了自豪，木木真心觉得能遇到赵雨萱，真是太好了。

“四神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