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夭不说话，只是拼命的摇头。

“那我走了啊？”何遇失望的站起身来。

“我真走了？”

陶灼夭还是埋着脑袋一言不发。

何遇见状，把手中的鸡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果然走了出去。

陶灼夭等了一会，见再无动静，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皱纹密布的脸颊。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只有那轮廓依稀可见当初的美貌，泪水便似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流淌下来，滴落在地板上。

“对不起，或许，我们真的有缘无份吧……”陶灼夭喃喃道，“若是你看到了我现在的样子，也许心里的那点喜欢都会荡然无存了吧，还不如就保持这样，至少，还有一份念想。”

“原来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肤浅的人吗？”低沉的叹息声在陶灼夭的背后响起。

“你……”陶灼夭惊愕的转过身来，看着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背后的何遇，惊慌道：“你怎么会……”

“我根本就没离开，你现在没有修为，自然发现不了我。”何遇解释了一句，便把目光凝聚在陶灼夭的脸上，“原来如此，难怪你总是蒙着面纱，连手掌都不肯给我看到，我说你的头发怎么会变成了白色。”

陶灼夭知道此时再掩饰也没有任何意义，不知怎的她反而平静了下来，惨笑道：“很丑吧？”

“是很丑。”何遇赞同的点点头。

陶灼夭呼吸一滞，虽然这般结果早在她预料之中，可是她还是没想到心里会这么疼……本来就是啊，哪个男子能忍受她现在的模样呢？

“这就是我万魔楼功法的最大弊端，虽初时进境极快，却是以透支体内生机为代价。”陶灼夭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说道，“我独自闯入灵剑门，便是为了得到那‘冰魄灵珠’，只有这个方法才能维系我的容颜不老，可惜我还是失败了，你现在看到的我还不是最丑的我，若是再过几个月，我将变成一个真正的老妪，犹如干尸一般，全身上下再没有一片光滑的肌肤……呵呵，听起来很可怕吧？”

“是很可怕。”何遇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闻言只是下意识的说道。

“我该走了。”陶灼夭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气才稳住了颤抖的身躯，她抬脚便从何遇身边走过。

“你去哪？”何遇回过神来，有些奇怪的拉住了她。

“跟你还有关系吗？”陶灼夭淡淡一笑。

“你在说些什么鬼，鸡都快凉了，先坐下吃饭！”何遇眼神呆滞的盯着前方，挥挥手道。

“何遇，你何必再惺惺作态，我知道你现在面对着我这张脸只怕连一秒都忍受不了，你……”陶灼夭甩开了何遇的手，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又滑落了下来。

“别吵，找东西呢！”有些不耐烦的何遇一把抱住了她，用脸颊堵住了她的嘴。

“……”陶灼夭一懵，身体在这猝不及防的亲昵之下变得僵硬起来。

“啊，找到了！”何遇这时候又放开了她，眉头舒展道，“原来这么便宜的，我居然还从后面往前翻，也是醉了。”

咣当！

何遇将一个雕刻着镜花水月图案的精致木盒放到了陶灼夭面前。

“这是什么？”陶灼夭怔怔道。

“面膜！”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