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功想到那盏被钟山雪扔到了血河之中的青灯,心中叹息,这般的避让却依然没有避过。
广寒剑掉在了地上,陈功凭空抓起,对着广寒剑说道:“既然已经过去,又何处回到现在,你们就算是归来也不再是完整的,又为什么要将现在这些完整的东西变得不完整呢。”
说完,他手心之中乌光一涨一缩,广寒剑已经消失了。
他腾身而起,直上天空,无限的逼近那个只剩下一半的玉盘,也不知道在阳世之中是不是已经出现了半个玉盘。
他这是元婴之身,又寄于乾锋真人化魔的元婴之上,对于这个天地的感应就像是水中的鱼儿,只要有一丝的细微波动都能够感应到。然而越是向天空中的玉盘飞去,他眼中所看到的东西就越模糊,对于那玉盘的感应也是越发的迷惑,就像是那里什么都没有一样。
不时的有着灵光自他身边划过。他无法触摸到那半个玉盘,便想要回到阳世的虚仙大陆之上,可是他心中有着强烈的感觉,感觉自己身上会有大事发生,即不是危险也不是机缘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让他心中出现了一丝烦躁之意。
就在这里,天空之上突然出现了一数血丝,血丝仿佛是从玉盘之中钻出来的,分外的清晰,但是陈功却知道不是,血丝顷刻之间已经化为一件天空之中飘扬的血衣,血衣之中有人浮现。
这是一个女子,美丽而冷漠,她看着陈功,眼睛像针一样看到了陈功的心中,陈功心中警惕。
她突然说道:“既然死了,又怎么还能够活过来,是吗?”
“死了的人自然不可能活过来。”陈功说道。
这个美丽而冷漠的女子突然讥诮的笑起来,将手一抛,一盏无焰青灯便自她衣袍之中飞出,朝着陈功落去。当陈功接过来之时,她已经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陈功立即明白这个女子是来自于血河,但是却又疑惑她的身份,很显然她的真身并没有真正的过来,但是就那么一缕分身就足以让陈功感受到她的强大,那是仙人之上的境界,足以与现在的天庭六帝相抗衡。
青灯入手,纳入掌心神庙之中,那一点火苗立即落在了青灯之上,然而那光华却立即变得朦胧起来,焰光的里外色彩不同,里面为青色,外面为淡红色,最外一层又是白色,看上去反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明亮了。
陈功尝试着呼唤钟山雪的名字,却是一点回应都没有,只看到灯焰微微晃动着。
青灯飞起,落在了神庙神像前的案台上,广寒剑则挂在旁边的壁上,安安静静,并没有半点的异动。
朱投山则在修炼着,他要将体内多年积累的煞气炼化到肉身之中,等到功成之时,必定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而贝灵秋实依然昏迷不醒,她是被伤了神魂,只是并没有什么大碍,陈功可以通过吸引香火愿力来让她得到休养。这神庙本就是凭着信仰愿力而建成的,贝灵秋实在这里可以得到休养,只是一时还醒不过来。
仍然不时的有灵光划落天地,如流星,似雨落。
陈功在天空之中的那一幕许多人都看到了,他也并不在意,抬手一掌印在了虚空之中,虚空碎开一道裂缝,他已经化为一道轻烟钻入,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到了阳世的虚仙大陆,他心中突然有所感应,直拉向着一个地方飞掠而去,只见一座临海的山中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正抱着头在地上滚动着,当他看到陈功到来,连忙连滚带爬的来到了陈功身前,抱着陈功的腿说:“山神爷,我不想死啊,我不想被别人夺舍,不想让一个陌生的人控制我的身体。”
不远之处还有一只鸟在哇哇的叫着,似乎又紧张又害怕,但是又不飞走。
他正是花果,双眼赤红,只是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陈功已经从他的眼眸之中看到了不同的情绪,这是要被夺舍或是被融合的征兆。
陈功暗叹一声,掌心光华闪动,蹲在地上的花果在他的掌心下重新化为一只猴子,又慢慢的凝为一块石头。他被陈功封印了,陈功现在还没有把握帮他消除身体之中的那个夺舍意识,只有先将之一起封印着,待以后再来解封,因为他感觉到自己身上有大事要发生,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迫切。
他手中光华闪动,挥出一道道的灵光印入虚空之中,将这一片山的灵力都聚集了过来,并将大海之中的灵气也引了过来,让花果身上的封印能够在灵力的滋养之下不散去,同时又能够让花果就算是被封印着也能够吸纳天地灵力。
腾身而起,扶摇而上九天,一去三千里,来到了一座入眼最高的山峰之巅,观看着天下山河,如同一幅画卷,向着四面看去,又觉得无尽开阔,漫漫而无边际。
他站在这里,许久许久,静静等着那一刻的到来。那将会决定着他命运的时刻。他感应着这个天地,元魔分身在山巅缓缓的从风中散去,散入了虚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