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十分值得深思熟虑的问题。如今的人忘记祖先似乎还是在破四旧的时候兴起的风浪。那个时候有多少神庙和坟墓被推平。
虽然过去有二十多年了,但这种不信邪的激进派思想还在很多人的脑海中扎根,好像以此来作为他们不认祖先的说辞。
当然,也不排除就有些十分不孝的东西,就算是没有破四旧那时候的风浪,他们依旧是不会去认祖先的。
好像……我只是猜测,也许是因为迁坟给了不少赔偿款,看在钱的份上他们才愿意回来认祖归宗。
假如……我只是打个比方,如果没有赔偿款,他们会回来惦记祖坟吗?
他们不是忙吗?十多年都不回来祭拜祖先,怎么一听说迁坟给了赔偿款了就回来了,还愿意花点钱算一卦祖坟的具体位置。
这不是冲着钱回来的又是什么?
张宇答道:“当然没有,他祖宗不气得从坟坑里爬出来打他们一巴掌都算不错了!”我跟张宇在背后骂了那对夫妻一个多小时,一直到晚上10点,看看很晚了,才压下满腔的怒火去睡觉。
第二天,又是忙碌的一天,除了打棺材外,我们还得帮忙去迁坟。
集体迁坟需要大量的人力,五号棺材铺除了卖棺材外还帮人打墓,那么帮人去迁坟也是理所当然要去干的活,只要客户点名让我们干,付了工钱我们就得去开工。
整个西城区有一多半的人都找上了我们,工作量十分的大。棺材铺由于过完年的时候走了一批人,当时生意不太好征叔没敢再招人。这时征叔又把招人的牌子挂了出去。
不过这次招的不是学徒工,而是临时工,只负责抬棺材干一些体力活,干完一笔立马就给工钱。
我们几个伙计被分成两组,一组今天去墓地帮着迁坟,另一组留在棺材铺继续打棺材。到第二天的时候我们两组人把活对调一下即可。这样我们所有的伙计都能学到迁坟应该要注意的事项。
由于坟墓在地下长埋,阴气十分的重,在出发之前我们必须喝艾草藿香姜汤,还必须随身携带朱砂雄黄符,这种符是杨大师画的,给我们每人发了一道,嘱咐千万不能在干活的时候丢了,不然到时候百鬼缠身就很难治了。
干完活回来后不能直接进棺材铺的大门,需要先跨火盆,之后要把今天穿的外衣脱下来给许妈和秦姨,让她们清洗一遍后还得用艾草熏一遍。
而我们还必须在睡觉前洗个用柚子叶泡过的热水澡。留在作坊里打棺材的这一组则不需要如此繁琐的过程。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必须要两天洗一次澡。
我平常不喜欢洗澡,平均都是半个月或者一个月洗一次。也不是我就多么的懒,而是我的皮肤不敢经常接触水,一泡的时间长了就发白发肿。再者一用洗澡巾搓,皮就疼。
我真是想象不到那些三天不洗澡就喊着浑身痒痒的人皮是得有多结实。
棺材铺是没有星期天的,只要有活,除了逢年过节给我们放假外,其他任何时候是不放假的。
这个星期天何莹闲着没事,都一个月没和我在一起过周末了,就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我说还在墓地忙呢。
何莹顿了顿后,说道:“要不我去墓地看看你吧,给你送点喝的!”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会主动要求来这种恐怖的场合给我送喝的,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但还是怕她受惊吓,就没让她来。
“明天星期日,我在作坊里面干活,你明天到铺子里来找我吧,坟地里面不适合你待!”挂了电话后,我浑身充满了干劲!
张宇听到我的电话,笑着道:“又在亲热了?我说你们到底啥时候办定亲酒啊,我等的花都谢了!”
我说:“忙完这阵子,到时候挑个好日子就办!”我心里比张宇着急,生怕在这期间出什么幺蛾子,所以一切恐怖的场合能避开何莹就尽量避开。
正在忙着,我们突然听到了一阵哭丧声。不由的都停下手中的活,朝哭声传来的地方看去。
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对着一座孤坟在哭泣,那人越哭越厉害,哭的直叫人心酸。
“我的亲娘啊……儿子不孝顺啊……两年都没回来看你了……你可千万别怪罪孩儿啊……我这两年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家乡的你啊……想着过年回来给你烧一些钱……但是我在外面混的不好啊……打工赚不着钱……路费都凑不够……这次回来还是跟人借的路费……”
见这人混的这么惨,想必是有什么悲惨的遭遇。